下意识地,李旦看了一下左腕上的西铁城空中之鹰,15点54分,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吗,他们应该不会敲门,会是什么人?
思索间,门轻轻地开了,在停尸房内的高瓦数大灯的映照下,那道门如融化的黑色沥青缓缓铺开。李旦耳边响起一道纤细而沙哑的声音,如歌如诉如泣,紧接着是一种冷而细腻的触感划过额头,意识越来越模糊。
李旦极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酸软下去。再醒来,眼前的一幕有些出乎意料。这里似乎是中世纪欧洲一处石头建筑内,一位黑发女子侧仰着脸站在5米外,仿佛在全心感受阳光。但屋子很深,没有一丝阳光照进来。
李旦试图和她打招呼,“Bonjour?”不自觉的他说了法语,但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黑发女子没有理会,几分钟后,她又迈着极其优雅的步子转身走到身后一张橡木长桌前坐下。依旧是侧身的姿势,刚好面对李旦。
仔细观察,她灰褐色的眼睛有些空洞,明显没有注意到李旦的存在。“salut!”,李旦又招呼了一声。对方依然没有任何触动。“盲人?又聋又哑?”
没等李旦搞清楚,头部一阵剧痛袭来,一瞬间又晕倒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旦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汽车的后座上,透过贴了遮光模的玻璃,他很快辨认出,车正行驶在长虹路上,这是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他试着坐起来,头险些碰到车顶,从侧窗的形状看,这是一辆非常女性化的大众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