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天就亮了。
七点一刻,房门打开,郑琪和刘诺都已经梳洗完毕。见到个大男人坐在门边,都明白这是在给她俩站岗呐,都表现的很高兴。
担心她们多想,李旦和汤圆也没有把昨夜的事情说出来。
李旦办理完退房手续后,去开车的汤圆却走路回来了。说是不知道谁下了手,两个前胎都爆了,轮毂也有些变形,得花时间修。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汤圆留下,帮刘诺琢磨药和祭祀的事情。李旦和郑琪先回北京,七月十五前再回来帮忙。
上了长途大客后,李旦和郑琪坐在靠后的一个两人座上,李旦座位靠走廊。车很快开上高速,因为昨晚一夜没睡,车一开动李旦就闭上了眼睛。
朦胧的颠簸中,感觉一股股臭气袭来,半梦半醒之间,他还在想着:是做梦碰到粪坑了。
这时,左臂被推了一把,是郑琪。睁开眼睛,发现她正用厚厚一叠湿纸巾捂着自己的口鼻,示意他前面三排处的一个背影。
李旦坐起身,看着这个陌生的背影,大热天里这人却穿着一件高领的夹克,几缕灰白色的头发从棒球帽子上钻出来。
最奇怪的是,这个人的前后左右的座位都空着。再看看周围,整个车上就剩下了包括他们在内的三个乘客。他记得出发时是满员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琪悄声告诉他,那个人身上奇臭,车上的客人都受不了,在上一个休息区时就吵着让司机退了钱,下车了。
“我看你睡得很死,就没动。”
“那司机不管吗?”李旦问道。
郑琪说这个人是个西方人,好像听不懂中文,司机也不敢把他赶下车。
那股难以忍受的臭味让李旦有种熟悉感,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南加州参与的一次行动。那次,就曾经遇到过一个手臂腐烂的人,皮肉都脱离骨头了,可个人还没有死。
想到这里,他大叫一声:“停车!”
车应声急刹,司机也仿佛是刚从睡梦中惊醒,做出了本能的动作。
车滑出三十多米,终于停了。李旦没有向前走,摘下应急锤直接打碎了靠路基一面的大玻璃,向郑琪招了一下手,背起包就跳出去。
两人远远地滚落在路基下的草地上。这时,李旦才深吸了一口气,“是噬肉菌”。
见郑琪有些不明白。他解释道: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病菌,一旦感染就会快速腐蚀人体的肌肉、脏器,最快的话,几个小时就可以致人死亡。那种臭味是感染者特有的,这个乘客肯定有问题。”
这时,一股热浪袭来。抬头看去,靠在应急车道上的大客已经起火了。
两人起身就跑,几秒之后,脚下传来震动,客车已经爆炸。
两人在一百多米外看过去,火光里似乎有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但从体型判断,应该是那个感染病菌的乘客抱住了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