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赶到局里,立刻让人赶到物证室,把临终看护中心搜集来的书面资料全部抱到办公室。
好在之前都整理了目录册,病例、经营情况、账目,甚至苟文生的私人物品都明确列在目录册上。检视中,一位标准为0013号的病例引起了虎哥的注意。上面的名字确实是陈洁,只是年龄为77岁,性别为男。
抽出这份病例,厚度比其他要大的多。首页的病人信息确实是一位77岁的男性,但住址是津市。打开内页,正如毛毛所说,入院记录明确显示,时间为11年前,性别为女,当时的年龄为29岁,病症,认知障碍!
可这个女人怎么会又变成了77岁的老头儿呢?
再看下去,首次问诊后的病情分析中,苟文生写到:
“患者对人格认知出现严重偏差,对自我的存在产生怀疑,问诊中多次提到有人在远程对自己进行操控。检查中发现患者除了自我标书问题外,完全不能产生共情效应,初步怀疑镜像神经元有病变或缺失,建议做视觉分析检查。”
一周后,再次面诊后,苟文生在病情分析中明确提到了毛毛所说的‘Brain in a vat’!
他写道:
“视觉分析和图像学习能力检查两项均正常,但感情体验依旧缺失。根据希拉里·普特南在《Reason, Truth, and History》一书中提出的‘Brain in a vat’理论,怀疑病患自我猜测具有一定的可能性。建议停止物理治疗。”
之后的三年内,共留下二十多段这样的分析,在这些文字中,苟文生越来越认定,陈洁所描述的情况是所谓缸中之脑。
从第二年开始,苟文生尝试用催眠的方式,引导陈洁讲述更多关于外在远程操控的体验,其中包括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的经历等等。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分析中并没有提到。也许苟文生会记录在其他地方,也许从来没有记录过。
但是到了第三年,也就是9年前,苟文生在几次分析中都提到了采用“DID交叉治疗”。见到这个字眼,虎哥就是一阵头皮发麻,所谓DID就是多重人格,交叉治疗,不就是人格植入吗,这是反人类的。
这些分析虽然文字并不多,但虎哥看下来,却是一身冷汗。
这个病例的截止时间是在8年前。最后一次问诊的时候,患者已经从女变成男,从少妇变为老年男子,之后就没有了。但首页却是临终看护中心建起来后,重新添加的。
可以想见,这个叫陈洁的女性应该已经被苟文生将人格进行了转移,他有这能力。看来其转移和植入人格的方法大概就是所谓“DID交叉治疗”。
如果说少妇陈洁的人格已经在8年前被植入到了这位老人体内,那她直到车祸死亡之前,体内的人格又是谁呢?
而且,这个接收了陈洁人格的老人到底是谁,从现有的资料根本无从查询。
但是虎哥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陈洁与经常出现在李旦身边的陈洁确是两个人,名字以及身份的重合很有可能是背后有人在搞鬼!但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时想不清楚,虎哥干脆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李旦,不论如何这个消息对李旦是个提醒。
1200公里之外,李旦和郑琪已经走到了地图上显示的位置。但是,人迹罕至的山坡上,完全没有道观的影子。再向上坡度越来越陡,转过一片杂生的树林,一个青色的圆形物体出现在上方。
几步赶上去,竟然是一座墓,上面是青砖砌就的圆形坟丘,高度在一米五左右,直径有三米多,墓前没有石碑,周围也没有附属的建筑。但是站在目前可以看到远处的钱塘江。
虽然不懂风水,李旦也感觉这座墓的选址非常优异,因为位置够高,基本不会受到游人打扰,但视野又极其开阔。站在墓前四望,景观之美远超想象,一种舒朗的心情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