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这里的风光相当不错。
可惜我们没有私家车…不然,晚上来的话,此地的景色就不是能简单地用“不错”来形容的了。
我们现在也不想再劳烦大哥,他参加圣杯战争已经严重耽误了作为教授的研究课题,他说年末就得开报告会,这会估计正忙着呢。
海浪的唰唰声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桥的那边有几座大楼闪烁着,就好像海市蜃楼一般,如梦如幻。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切,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大海,看着连接一片又一片绿色的桥梁,看着不懈地洗漱着岩石的浪花,天边飞来的风如赫尔墨斯一样跑过,它带给我们属于秋季、属于海洋、属于爱情的美妙体验。
“仕郎,如果有可能的话,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试着走过这桥吧,我想看看桥的那边是什么样的。”
“当然可以,我也有这种想法。”
这独属于现代的伟大奇观连接着我们的心,我们在生活中、在战斗中让爱情变得越来越炽热,两个人的心已然近乎于合二为一了。
小爱和莫德雷德在一边嬉戏着,在经过了这么多以后,两个人的内心也都被解放了。
莫德雷德会用草编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小爱就认真地看,认真地学,随后两个人去找了许多野草野花,努力地编出了一个花环。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花环的大小不太合适,结果两个人都戴不上,最后只好顶在头顶,好像天使头上的那个光圈一样,看了惹人发笑。
这里和在市中心的冬木的大桥不同,它处于城乡结合部,周围开发程度并不高,也没多少建筑物,若是车来车往尾气熏天,那恐怕大家就不会有这般闲情逸趣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我们就不在这里久留,十点半左右坐上了返途的车。
下一步是去那家好评如潮的饭馆吃一顿饭,但是令我有些难堪的是,小爱因为看不太懂汉语,就挑了个评分最高的;可那地方不在大街上,还得拐进小巷子里去找,这可和saber的经历有点不大相同。
我得承认,我多少也是有点刻板印象了,觉得约会必须去那种花大钱的西餐厅才行。
最后发现是一家面馆。
小爱很尴尬,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和阿尔托莉雅都不在意这些,就去尝尝什么样吧。
没想到人家这拉面可真是技惊四座,明明街上看着其貌不扬,可这面馆的高汤和面都是顶级的,去别的地方是真的吃不着这个味道,再配上蒜、茶叶蛋和海带丝,那味道真是一绝啊。
因为我们这有仨外国人,老板也挺好奇,就凑上来聊天。听老板说,他们已经在这干了二十年了,一碗面的价格从来都是六块,这要是在日本,老板高低得成个拉面仙人。
“这比豚骨和家系还好吃”
小爱一口蒜一口喝汤就面地吃着,这是日本那拉面的吃法,本来应该是打成蒜末放勺子里吃的,不过我们这也没这准备。
我翻译给老板后,她非常高兴,又送了我们四个茶叶蛋。
阿尔托莉雅在吃完面条后一口气把汤喝了一大半,吃了茶叶蛋后再喝掉剩下的汤底,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打了个嗝。
看来我们这约会还不赖嘞,起码是合我这亲爱的人儿的口味。
约会的最后一站就是公园了,公园就在人工湖的对面,那里曾经是一座动物园,我还记得有孔雀、棕熊、小鹿和狼等等动物,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看动物们。
不过后来不清楚为什么,动物园搬走了,留下来的场地也就被改成了公园,里面有各种宽阔的活动场地和运动器械,还有那引人注目的无数花朵,从映山红到杜鹃,再到芍药和牡丹,它们都齐齐地开放着,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不过如今已经是秋季,许多花都凋谢了,那些可怜的花瓣好似被神鸦烤干了水分,蔫头巴脑地枯萎着、凋落着,风一吹过,夹杂着曾经记忆的那一轮粉嫩和干枯就在自然当中消逝。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指缝里投进来的阳光和周围的蓝天与我们作陪。本来公园里有很多唱歌的大爷大妈,不过中午都回家吃饭了,也好ー我不是想诋毁他们,但…歌声真的不是特别好听,我之前听过一个大妈唱《十送红军》,结果高音部分一塌糊涂,效果真的如魔音入耳,确实是,不需要十送,一送就已经把我愉悦送走了。
我们在林荫里不断前行,不断向阳光照耀来的方向行进,就好像我们那汇聚在一起的人生,走着走着,便和彼此永远沉浸于相伴而行的感触里。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下,惊喜地说
“仕郎你看!有白色的百合花!”
她牵着我跑上前去,俯身看着它们,啊,阿尔托莉雅好像和这花颇有缘分,她的眼里迸发出了和我看着大楼时一样的神情,那种属于回忆和憧憬的神情。
“因为资历不够,我拔出石中剑的以后没有立刻称王,就去四处游历了……那时候,为了彰显我作为王权骑士的身份,裁缝们专门做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给我,此后我得到了‘百合花骑士’的称号,我也就很喜欢百合花了。仕郎,我们也在家里养几株百合花吧。”
“好,我们回家以后就去准备吧。”
莫德雷德对阿尔托莉雅的那段故事很感兴趣。
“父王还有这样的经历啊,我很想看看那样的父王是什么样子的。”
“唉,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人们、人们对我的笑容,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他们对我的赞美……但是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我被诱导着接受了这一概念:我成为亚瑟王是对的,是符合老百姓利益的,只要我一直成为亚瑟王,一直举着我的剑,我就能给大家带来笑容,我就能守护大家……”
阿尔托莉雅痛心地说。
“可我现在才明白,百姓们根本不是在赞美亚瑟王,而是在赞美我,赞美一个活生生的、在大家周围帮大家排忧解难的不列颠人,赞美名叫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善良的年轻女孩,但我…如果当时我……我分不清活不列颠和死不列颠的区别,结果居然是这样……”
“活不列颠和死不列颠?”
“嗯…仕郎说过,人类是劳动创造的,而劳动着的、或者为更好的劳动而生活着的人,就是活着的人,而剥削着这些人的人,就是死着的人。一个是有着农田和作坊,属于人们的活不列颠,一个是有着宫廷和城堡,属于领主的死不列颠。而我却用一个空洞的概念概括了二者…在自己的愚昧里亲手把大家送上不归路……”
“父王……”
“所以,莫德雷德,我们决斗以后,当我听到你说自己错了,我…感到非常愧疚,这一切明明都是我的错误,我ー”
莫德雷德掉下眼泪,摇摇头。
“不,父王,父王的善良被别人利用并不是父王的错,我、我们…”
两个人都揉着眼睛,说不出话。
真是善良的前辈和后辈,她们唯一的错误就是她们太善良,生在那个时代那个背景下,最后得到的只有悲惨的一生。
小爱连忙上来安慰她们。
“所以说,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珍惜生活吧,珍惜眼前的每一天,珍惜我们能敞开心扉的机会……”
两个人点点头。
“我要…感谢许多许多人,他们给予了我们这样的生活,正是他们让人类不断发展,正是他们让大家在最美好的日子里相遇。来吧,继续走吧,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可是,我的心脏突然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百合花到底怎么了?
怎么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感觉?
又发生了什么?
我很确定,在别的地方一定出现了什么事情,又是昨天一样的吗??!
该死的!我必须……
ー
“睡午觉?嗯,也好,仕郎,我们一起睡吧”
我这一路走得心不在焉,到家以后,我决定立刻进梦乡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还像凌晨那样,我可得……
“阿尔托莉雅,没必要这样的,我只是…我……”
“还是那种感觉吗…要是我能陪仕郎一起去看看就好了,我想在梦里也保护仕郎呢。”
我吻了一下她。
“谢谢你,亲爱的,我真希望没这么多突发事件……”
就在这时,阿瓦隆出现了。
“仕郎,阿尔托莉雅,我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在干预关于‘阿尔托莉雅’们的时空,昨天被抓走的是一条世界线的年幼的阿尔托莉雅,我感觉到…那条属于她的线断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
“啊!该死,我明白了,是‘完美亚瑟王’!”
完美…亚瑟王?
等等,那是摩根家族的目标,可是
“不可能啊,摩根家族必须向圣杯许愿才能ー”
不,或者,接触到圣杯,被圣杯腐化?
糟糕!
我上午还约会呢,对手都已经快到达终点线了!
“我不清楚敌人的魔力源在哪,又为什么大到足够干预时空,不过请放心,对方干预的范围局限于‘灵魂’。每个世界总体上都是在循环的,想要把一个世界的灵魂拉到另一个世界就会造成严重的物质冲突,但是由于本世界并不存在灵魂这种东西,哪怕拉过来,只要有容器就可以存储,而那个容器就是,她本身。”
“因为不冲突,她不需要多少魔力就可以将其捉住,反过来就是说,对方完全达不到控制时间线的情况,只能够破坏,仅此而已,你们不必过于担心。她捉去阿尔托莉雅们的灵魂应该是为了提升其魔力敏感度和精神强度,本世界线的亚瑟王复制人,其精神是绝对无法撑得住亚瑟王的力量的。”
“仕郎昨天应该是由于阿尔托莉雅求救的呼唤而不自觉地利用了我的能力,从而达到穿越于世界之间的效果……但是,想要让阿瓦隆传送物质、一整个人过去,就必须要有另一个阿瓦隆,否则就只能传送其精神,而由于本世界没有灵魂,仕郎的精神‘灵魂’化后,到了那里完全没有战力,从而轻易被伦戈米尼亚德杀死了……”
啊,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