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后给小爱好一通安慰,好在有了我们的支持,这孩子已经变得非常坚强,她随后作出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决定,她要努力学中文,以后来这里定居。
“小爱,这并不是”
“我知道仕郎哥,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鼓励了她一下,除此以外,我也再没什么可做的了,最多帮帮小爱学点语言。心大的小莫不知道这对于小爱是多沉重的负担,还在乐呵呵地给小爱规划前景,我本来想叫住她,但是看到小爱眼里那样坚决的神情后,也就作罢了。
人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哪怕那个目标无比遥远,但是在这条实现它的路途上,就蕴含着人生最棒的东西了。
当然,前提是正确的目标。
大家被这么一整反而都精神了,本来到家已经快十点,可没人想去上床睡觉。
“我们来画我以后的家吧!”
两个小姑娘一起画着自己想象中最理想的家庭环境,孩子们,你们是最棒的,你们没什么用的这个兄长在这时候可还沉迷于游戏里呢,哪有你们这般果敢啊。
也可能是所谓物极必反、触底反弹,提前消费吧,现在的我可也就永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阿尔托莉雅去卧室里整理日记,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提起日记,她就显得很慌张,问她什么情况、写了什么却又支支吾吾的。我有的时候会非常想看,但是忍住了。
每个人都需要秘密,这是很正常的事,成长的伤疤、心里的阴暗都揭出来,那可不算什么“光明磊落”和“成熟”,若是能够把握住这个度,达到平衡,这才是真正的成熟。
敲敲门,得到阿尔托莉雅的允许后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上,着抚摸日记本的纸张,不知为何,神情有些落寞。
“在回忆以前的日子吗?”
“是在想和仕郎有关的事,仕郎,我……”
她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
“仕郎…你、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抿着嘴,有点说不下去话,看来是相当让她难堪的问题啊。
“说不出口的话可以写在纸上。”
她点点头,迅速地写好了字,不得不说,阿尔托莉雅的字体很清秀。
“仕郎请不要把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
啊
“看看前几页吧”
仕郎的傻话合集?哈哈哈,这个姑娘啊。
都是关于“死”这个话题的啊,我明白了。
“嗯,是我会说的话,还不错,看来以前的我没有退步嘛,不对,是我没有失去这份思维吧。”
“仕郎!”
“我知道我又在说傻话,阿尔托莉雅,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也坐在床上,抱住亲爱的她,抹去她的泪花。
“阿尔托莉雅,请你听好,我绝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相反,生命只有一次,对于所有人,生命都是绝对弥足珍贵的。正因为我理解这份珍贵和重要,正因为我拥有着这份宝物,所以我总是把死亡提在嘴上,提醒着自己,看看生命,体验生命,记住自己还活着,还有要做的事。”
“在拥有的基础上,我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失去的可能,拿它来让自己不断思考和认识生命的真谛。也因此,我终于脱离了烂好人的范畴,我认识到,有的‘人’的生命一不算是生命,二其损害多数人的生命,于是,这样我才可以狠下心来,我才能敢夺走一条生命。在这反复的思考和苦难的锻造里我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标准,现在,我的手不会颤抖,向死而生之人正是最珍惜生命的人。为了许多许多人们,我要把死亡装进口袋,看着它,握着它,感受它,是啊,这也是一种平衡之道。”
“生和死一体两面,只有知道死亡才能知晓生的可贵,才能更好地守护生命,才能更好地为大家创造生的机会,阿尔托莉雅不要担心,我不可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现在阿尔托莉雅给了我最珍贵的一部分呢。”
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下来了,她也泪眼婆娑,紧握住我的手。
“阿尔托莉雅救了我,是啊,你教训得对,我可不能总是说这样的傻话,那阿尔托莉雅又该怎么办呢?我可用我的生命和阿尔托莉雅立下了誓言,是名为爱的誓言,这份条约的抵押物就是我的生命。只要爱还在,我就不会死去。”
“仕郎……”
我们吻在一起,生命和爱的活力被注入我的身体,她俨然已经就是我的生命。
“所以切嗣先生很喜欢和我交流,我们的风格和思维很像,但他差在目标塑造和感知上,他没有一个正确的目标,更因为个人经历感知不到生命的可贵,不曾拥有,何谈失去,更何谈彻底拥抱生命呢。我可不会去思考杀少救多一类的问题,因为我的目标是,把创造这一切的害人的家伙用死亡吞噬掉。”
阿尔托莉雅坚毅地破涕而笑。
“仕郎,我永远都是你的剑,请你指挥我,挥动我,我想和你一起看到理想的彼岸。”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我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
“阿尔托莉雅填补了我生命里所有的空缺,我其实现在才能称之为是完全的人吧,现在才彻底拥有,所以之前,总是在谈论什么失去,阿尔托莉雅,我永远都是你的剑鞘,你就是我的生命,我会守护你,就是这样了。”
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温暖,是啊,两个人都曾拥有,都曾失去,这也让我们更加珍惜,这也是一个辩证的过程。
不管怎么说,阿尔托莉雅终于解开了一份心结,而在感动的同时,我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和我同样,她把我的生命当成自己的,但我却总是说一些丧气话,这样可不行。
“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另一半,可以随意管教我,我永远乐意接受。”
“仕郎,我又不是克桑蒂贝,哪有那样夸张呀,日记里…随便说说的,不要信了。”
“我也不是苏格拉底,我肯定要永远让阿尔托莉雅活在幸福里。”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着。
“我说过仕郎最棒了。”
而且经由和阿尔托莉雅的交流,我开始领悟到自己的剑之发展方向,我不是archer,我不需要击碎幻想,相反,我是拥有幻想并让之成为现实的人,因此…绚丽的,蕴含着生的死亡,而非表面上击碎死亡的空洞的生,无限的运动,连接着它们,这就是…
是的,创造,我明白了,等下我会试试看。
也确实,难怪archer说我是“完美态”,有了切切实实的自我和生命,像这样才能追寻真正的正义,才能用生命的力量来作武器武装自己,在量的拷贝中追求创造的质的飞跃啊……我见到他,他见到我,两条路途的相遇,大概都是如梦幻一样吧。
也是缘分
我还没试过只投影一个有“印象”的东西
花朵
花朵开放
牢笼
牢笼关闭
一瓣
一门
七瓣
七门
是守护
也是枷锁
炽天覆七重圆环
“啊,仕郎!这是!”
我的掌心里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投影造物,它如同真的花朵一样开放,旋转着散发出粉红的色彩。
“还记得它么?”
“是的,对抗archer时他的防具,不过它现在看上去好像就是朵小花呀。”
阿尔托莉雅好奇地摆弄着它,还别说,这个小玩意还真的很柔软,她觉得很有意思。
“阿尔托莉雅,手。”
她把小手递出来,随后我凝神了一瞬,断开和它的魔力连接,把它放在阿尔托莉雅的手上。
“特洛伊战争中最知名的防具居然是这样的,缩小版的它很可爱呢。”
可爱的花朵要送给可爱的姑娘。
当然,我投影出来它并不是只为了让阿尔托莉雅开心一下的。
“得益于阿尔托莉雅,我想到了新的招式,生死两面,福祸相依,作为防具的它能否有自己的攻击方式呢,我想是有的。结合投影阿瓦隆、死斗空间和圣骸布等的经验,我把它的功能延展了一下。”
那朵小花我就送给阿尔托莉雅了,接下来的,是会吃人的食人花。
我盯准房间一角的木剑。
Rho Aias
花朵自手掌迸发而出,随后直接组成了笼子,困住木剑。
下一秒,一把投影兵器就已经抵住了木剑的剑格。
阿尔托莉雅思索了一下。
“原来如此,仕郎,以一分为二的观点想,盾牌是保护使用者的护具,但是它也可以组成困住敌手的牢笼,这之后就可以让敌手”
“在无尽剑雨里如同花朵一样凋零,完成从生到死的过程,绚丽地解决掉战斗。”
“真是可怕的招式,我的爱人很强大啊。”
哪有那么厉害,我总是觉得阿尔托莉雅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好像夸小孩……
“阿尔托莉雅召唤下护心镜吧。”
随后,我把送给阿尔托莉雅的圆环移植进了护心镜,单纯的物理防具效果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后来听archer说,rider战里lancer的宝具险些刺穿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如果不是rider消耗了大量卡莲的魔力、外加lancer当时重伤未愈只有三四成战力且战意也不高,阿尔托莉雅就……
我真的很怕archer记忆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面前的姑娘身上,要是那样,我的心不知会多多少道裂痕,我宁愿抗下所有,直接让我血流满地也好,要是这样就能保护她的话。
阿尔托莉雅还是像以前一样,捧着护心镜感受着,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