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电话声突兀的响起。睡得正香的陈小凡闭着眼睛，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电话接通

“喂？”他的声音略带不爽。

“一猜你就还没醒，赶紧来剧组，有个b拉肚子没来，等着你来救场了！”

“什么角色？”

“尸体。”

陈小凡一愣：“又是尸体？昨天不是才演的尸体……”

“来不来？何副导说了，今天算临时救场，两百包餐。”

“来来来。马上，二十分钟到。”

陈小凡立刻睁开眼，从床上跳了下来。

迅速冲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他拉开房间正对着床的布衣柜，选了白色T恤套上，拉开门冲了出去。

走楼梯时，还顺便点开微信余额看了眼。

三块八毛钱。

很好，共享单车是够了，早餐没了。

尸体就尸体吧，该折腰还是要折腰的。

算着时间，他匆匆忙忙穿裤穿鞋，抓起手机就向外冲去。

……

好不容易到了剧组，魏胖子顶着一脑门的汗，朝他挥手：

“老陈！这里这里。”

陈小凡顺着他站着的地方走过去，一到跟前便被他一把拽走：

“赶紧赶紧的，怎么这么久？都快要开机了！”

“额……路上车子拖链了，临时换了一辆，耽误了点时间……”

陈小凡跟着魏胖子快步上前。

魏勇拉着陈小凡快步走到换装的地方，陈小凡熟门熟路的脱下身上的T恤和裤子，顶着天光就捡起地上沾着血污的衣服套上。

魏胖子带着他熟门熟路的走进剧组里。

“何副导！何副导！人找来了！”魏胖子满脸堆笑的对着面前略微地中海的男人点头哈腰。

何冲闻言，看了陈小凡一眼，点点头：“年轻人，又见面了。”

魏胖子在旁边狗腿的搓手：“是啊是啊，何副导，他专业的！”

何冲点点头，朝旁边挥挥手：“那个谁，带他过去。”

他转头看向魏胖子：“现场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一切妥当！”魏胖子胸脯拍的砰砰响。

旁边青年听到，领着陈小凡走到棚里，对着他指着一处地方：“呐，就那边，被刀捅死的。”

陈小凡看了一眼，嗯，今天环境还行，比昨天那个牛粪场好多了。

他确定摄像的位置后，从旁边摆放道具的地方挑了把长刀，径直走到青年指过的地点，缓缓躺下，拿手抹了把地上的泥灰擦在脸颊和手脚上，稍微蜷缩起身子，把刀插近身体左侧，压在衣服下面，闭上眼睛一片安详。

嗯……补个觉。

他听着周边的脚步声，约莫过了两分钟，许是演员全部就位了，魏胖子的声音传来：“各单位注意！第三场第一幕，ACTION！”

随着打板声落下，陈小凡感觉脸前不断有风呼呼的刮过，还有一群人跑过来跑过去的声音。他听见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嘴里不断秃噜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好像……应该……似乎……是在对话来的吧。

“各单位注意！第三场第三幕……”

“各单位注意！第三场第十幕……”

陈小凡依旧一动不动，心里却是一阵妈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