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尚书凑近萧若瑾,压低声音讲述着计划。萧若瑾边听边点头,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
浊清公公带着叶无心走入太安帝的寝宫,寝宫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厚重的帷幔虽华丽却难掩岁月的痕迹,雕花的床榻散发着古朴的韵味。太安帝躺在榻上,形容衰老,面容憔悴,双颊凹陷,眼窝深陷,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沧桑。然而,即便如此,他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皇之气。
他头上所戴的皇冠,虽因时间的侵蚀略显黯淡,却依然彰显着无上的权威。身上盖着的锦被绣着象征皇权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飞而起。哪怕此刻他病卧在榻,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目光,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淡定,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作为帝王的尊贵与威严,令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与亵渎。
浊清公公恭敬道:“九公主到。”
“父皇。”叶无心轻声说道,快步走到太安帝的榻前。
太安帝强撑着坐起身来,抓过叶无心的手,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愧疚:“无心,你来了。”
叶无心微微颔首,轻声回答:“父皇,女儿来看您了。”
太安帝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父皇从小把你放在南诀国,和那冠绝榜三甲的鬼刀摘月君学艺,你可有恨过父皇?”
叶无心连忙摇头,眼中满是真诚:“父皇,女儿从来没有恨过您。女儿深知您的苦心,摘月君武力强大,已然达到地仙境,在他的精心栽培下,女儿如今能达到鬼仙境,全赖父皇的安排,女儿感恩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怨恨?”
太安帝欣慰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无心啊,你能如此懂事,父皇甚是欣慰。当初将你送去南诀国,也是形势所迫。国内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中争斗,朕担心你的安危,唯有将你托付给摘月君,才觉安心。”
叶无心握紧太安帝的手,说道:“父皇,女儿明白您的难处。在南诀国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让女儿磨练了意志,学会了许多本领。摘月君对女儿要求极为严格,每日刻苦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也正因如此,女儿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太安帝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如今朝廷局势依旧不稳,奸佞当道,朕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无心,朕希望你能凭借你的武功和智慧,为朕分忧,守护这江山社稷。”
叶无心郑重地说道:“父皇放心,女儿定当不辱使命,为父皇、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
浊清公公弓着身子,尖着嗓子说:“皇上,稽下学院近日搞了一个生存挑战,让学生们走出学院,在天启城谋生,此举可能与那北阙国公主有关。”
太安帝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北阙国强大,长公主在稽下学院学习,万万不能让她在北离出事。若她在我北离有个三长两短,北阙国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事,那可就麻烦了。”
叶无心撇了撇嘴,说道:“她走出学院,也有她的如意郎君百里东君保护,不会出事。”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学院舞会上,玥瑶公主和百里东君相依相偎、浓情蜜意的模样,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溜溜的醋意,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浊清公公见状,赶忙说道:“公主殿下,您可别太乐观了。他们二人闹得不可开交,已然分手,百里东君不会保护她的。”
叶无心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喊道:“什么?”
浊清公公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接着说道:“稽下学院出了告示,北阙国长公主玥瑶打了百里东君一个耳光,那百里东君也是个火爆脾气,哪里肯吃亏,竟然薅那长公主的头发。哎哟哟,当时那场面,真是精彩极了!公主殿下您是没瞧见,那长公主气得柳眉倒竖,满脸通红,活像个炸了毛的母鸡。而百里东君呢,腰带都垮掉了,还在那儿梗着脖子叫骂。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傻了眼,谁也不敢上前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