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广山看着眼前的青年忽而陷入沉思,便也没说话,直到顾长卿回过神来之后,戚广山也将顾长卿方才刻意露出破绽的意图想明白了。
“少将军,你此番带兵剿匪,独自行动颇有不便,如果你不嫌弃,我便让戚渊那小子跟着你做此行的副将吧!”
戚渊是戚广山的独子,年龄与顾长卿相仿,两人幼年在北疆时便时常一块儿玩耍,后来两人又都一同入了京。
在京中的几年时间,顾长卿若不在宫中伴读时,便时常会来城防营的校场操练,免得自己的身手疏于训练日久生疏。
戚渊与他自小一同长大,后来在城防营里也时常一同操练,彼时戚渊功夫虽然比他扎实,但是却不如他灵活,总是在操练时被他击败,每回也要对他说’下回必不能再输给你’。
只是自他被’剧情’控制之后,也已经多年未与戚渊相见了。
听着戚广山的提议,顾长卿自然没有拒绝。
早在城防营外看到戚渊时,顾长卿心中便也下定了这个主意。
眼见顾长卿点头,戚广山便朝外喊了声,让他的亲兵去把戚渊传唤进来。
城防营中戚广山的执掌下,即便是他戚广山的亲儿子,只要未做到副指挥使的位置,便需要轮岗放哨——只有在军营里与战友吃过一样的苦,在战场上战友才会当真把你当作自己的人。
在戚广山传令之下,戚渊很快便一路小跑到了他的指挥使营房外——
“报!戚渊觐见!”
顾长卿听见营房外戚渊的报告声,一旁的戚广山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营房外的戚渊这才进了营房里,却见营房里只有他的父亲戚广山与那位戴着鬼面又令他感到有些熟悉的青年。
此时就听他父亲对他开口道:“此次少将军需得带兵剿匪,你便作他此次出行的副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刚刚进门的戚渊怔在原地,他瞳孔微瞪,一脸愕然地看向了戴着鬼面的青年:“……顾长卿?!”
虽然惊愕,但戚渊在说话的时候仍旧记得压低了声音。
顾长卿也在这时开了口:“戚渊,许久不见。”
在顾长卿当真回应了之后,戚渊再看向顾长卿的眼里便带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半晌之后,才又拱手道:“许久不见。”
戚广山看着眼前的自家儿子和顾长卿,心里也不知有几多感慨——他们二人原也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如今两人之间倒显得有些生疏了起来。
但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只是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问:“此番剿匪之行,照顾好少将军,莫叫少将军身份暴露,你可能做到?”
戚渊当即对着戚广山抱拳拱手:“末将遵命!”
说罢,戚渊收手走到边上的那一方沙盘边上后,才又抬眼看向顾长卿:“既然此次剿匪之行紧急,不知少将军可定好此次行军路线了?”
边上的戚广山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个犟种儿子,这些年被自己教的犟过头儿了,怕是觉得少将军这多年时间都在那齐国公府后宅之中,已忘了沙场行兵之事了。
顾长卿自然也看出了戚渊的意思,他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而是从沙盘边上取了一枚小旗,从容地插到沙盘上的某一个点位之上。
“戚副将,不知你觉得,这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