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天子派遣的人已然到了,而他们戚指挥使如今看来,只是短短两刻的谈话时间便对这鬼面青年如此信重……
副指挥使又多看了顾长卿几眼,只觉得这个鬼面青年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步履坚定从容,倒不像是天子身边那些权贵出身的亲卫……
反倒是……
副指挥使总觉得,这鬼面青年看起来虽然瘦弱,但偏偏很有些儒将风采,像是……像是军中出来的人!
在戚广山介绍完顾长卿之后,顾长卿也没有后退,而是一撩衣摆,走到了演武高台上,俯瞰着校场中这六百名军士。
台上的顾长卿看着台下,而台下的将士们也正齐刷刷地看着台上的这鬼面青年——虽然已有戚广山替他先行镇场子,但是自小在军中长大的顾长卿清楚的知道,作为一个主将,如果自己只能靠着戚广山而没法儿亲自镇住场子的话,那么这些兵将即便表面上看起来听命,暗地里却未必会拼尽全力。
而战场之上的胜负,有时候缺的就是将士们全力以赴的那一口气。
因而顾长卿在走到演武台上时,便顺手从演武台旁的武器架子上抽出了一杆长枪。
他手持长枪看着演武台下的六百将士,语气冷漠而森严:“吾乃鬼面,此番行军,要教在场诸位知道——”
“不遵军令者。”
“不遵军纪者。”
“不遵将官者。”
“——都如此枪!”
只见演武台上的鬼面青年手持长枪霍然向场中一掷,这柄长枪便如电闪一般直刺阵心——校场上的将士们甚至还未能回过神来,那柄长枪便刺到了六百人军阵中心唯一的空位上!
所有人看着那长枪巍巍颤颤的木柄,下一刻,那长枪的木柄便在所有人眼中骤然断裂!
而在那柄长枪之后,是一名方才在顾长卿登上演武台时眼中略带不屑的士兵。
一时之间,校场上一片肃静。
顾长卿再一次在校场演武台上问:“我的规矩,在场可都听清了?”
这一次,场上的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怠慢,齐齐扬声道:“遵命!!”
一时之间,声震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