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也知晓,眼前这戴着银色鬼面的青年,只不过是今日上午才第一次出现在城防营内。
只是一日时间就能俘获如此人心——这等将才,就如戚渊所言,他便是个杀神,也是能护国护民的杀神。
这等良才如若在今日这一战中因未能救治得当而留下暗伤,那于大胤于百姓都会是巨大的损失。
思及此,裘伯恩对着窗外喝道:“都给老夫歇着去,你们主将,自有老夫我来救治!”
马车之外,仍旧挂心着顾长卿伤势的将士们在听到裘伯恩这话之后,都松了口气——他们都熟悉裘老大夫的脾气,只要他不说有事,那他们主将便一定不会有事!
***
马车内,戚渊很快照着裘伯恩的指示,将顾长卿身上的衣物都处理清楚了,待在烛火光芒下看清顾长卿身上的伤处之后,戚渊更是恨自己先前为何竟然没发现顾长卿竟然是在强撑?!
眼前昏迷的青年因为伤口与受寒已经渐渐发起高热,戚渊便在裘伯恩的指示下,用布沾着烈酒,一点一点地在顾长卿的身上擦拭。
随着血污被擦拭干净,戚渊便也越加看清了顾长卿的身材究竟何等纤瘦——一层薄薄的肌肉包裹住骨骼,或许是因为常年待在那齐国公府的后宅,因而皮肤也比一般男子要更加白皙莹润。
眼前昏迷中的顾长卿这等的身材看得戚渊动作一顿,但还是细致地按照裘伯恩的指示,将顾长卿的身上处理得干净整洁。
而在他用酒精擦拭着顾长卿身体时,裘伯恩也在一旁用银针止住了顾长卿身上仍在流血的伤口,更在他肩头蝴蝶骨外布下九针之法,麻痹了昏迷中的顾长卿的痛觉,又处理了箭杆上折断后的残渣,尔后令戚渊快速从顾长卿背后将那箭头与箭杆抽出……!
“行了。”
这穿透蝴蝶骨的羽箭算是顾长卿身上最严重的一处外伤。
“余下的伤口我也已经上好药,他会陷入昏迷更多的还是因为疲乏过度。”
作为一个大夫,裘伯恩能够从顾长卿的身体状态看出许多细节,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行了,余下的包扎收拾便让我的药童来便好。”
说着,裘伯恩转而令戚渊近前,开始将他身上的伤势也处理一番。
……
当夜,当青羊岗上的粮食都顺利被运到官道上之后,这几百车的粮车便跟着城防营的将士们沿着官道返回了京畿城防营处,又由城防营派兵一路护送去往了京城。
齐云疏在裘伯恩的马车外守了一夜,但戚渊在其中,便从始至终也没让他再看到一眼昏迷的顾长卿。
第二日,齐云疏是跟着城防营的人一起将粮税送入的京城。
而等昏迷的顾长卿醒来时,他已随着城防营的马车,回到了京畿城防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