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在场的官员小吏们听着这话,纷纷心中一震。
最先开口问话的那个小官小心翼翼的问:“……您是说?!”
那老资格的官员继续拢着手满脸笑意的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虽然没说,但在场的这些户部的官员小吏只要仔细品一品就能明白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些运送粮草辎重去往北疆的运粮队伍,在去北疆的一路上绝对是不得太平的。
只怕一路上早已经有不知多少人在等着这些人马启程,然后充当那拦路恶虎了。
而一旦那些拦路恶虎成功拦路,那么这些装得满满当当的粮车辎重,岂不是又轻而易举的回到了’拦路虎’的手里了?
既然如此,这将粮车辎重还有役夫口粮全部装满又有何不可呢?
只不过就是倒了一手而已。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这些粮车辎重无法重新回到’拦路虎’的手里,而是因为各种’水火灾兵’而损毁,那么粮草辎重与役夫口粮装得越多,天子的损失也就越大。
众人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也纷纷闭上了嘴。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这上层斗法,只是这么一点细节小事,背后就藏了这么多七拐八弯的心思。
最先问话的那个小官这会儿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怪不得自己只能做这么个小吏呢,就连上官的这点心思都无法参透。
一时之间,这户部与工部的公署内,都是官员小吏们浮动的心思。
所有人都在想——既然他们大人背后已经动了这些心思,如果他们大人这一方得胜了,那自不必说。
但若是天子仍旧成功的将这些粮草辎重给运送到了北疆……
那北疆的镇北军得了这充裕的粮草补给,对上疆外的那些蛮夷诸部,岂不是胜算更大了?
到了那时,他们的上官还能如此平静笃定吗?
有些脑子灵活的官员小吏已经有了心思,都能猜到——若真有那一日,如今这官场之上的权势,只怕就到了重新划分的时候了!
***
与此同时,从京城去往北疆的道途之上,已陆续有不同的人手轻骑快马而去,只等着在各处隘口之地布设人马了。
而在这些人行动的同时,押运粮草辎重的队伍中,戴着银白鬼面的青年在军帐之中看着眼前的八名来自城防营的副将。
“诸位,接下来的粮草辎重运送,便要交由诸位看管了!”
八名副将对着眼前戴着银白鬼面的青年齐齐拱手:“请主将放心!”
顾长卿看过眼前众人,点点头,然后转而对身旁的戚渊道:“既如此,戚副将,我们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