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英心里有些急,所以脚下倒腾的飞快,而刘秀芳和孙桂芝两人也跟了上去,都是着急忙慌的就离开了。
颜雪他们四小只也是想去的,并将野鸭蛋往屋里一放,手拉手又往河边去了。
只不过小孩子腿短终究是没有大人走的快,等她们赶到河边去的时候,场面已经不是大喇叭所说的那样了。
颜雪她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柯改娃和江震山早就分开站在两边了。
王素英他们自然也在,正拉着颜三山一伙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颜三山面对着江震山,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恼怒,反而隐隐带着些感激。
【主人,颜三山他相信了江震山的说辞,现在对江震山这个救了自己老婆的人可感激了!】阿金的声音突然响起。
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
难怪原剧情中,颜三山被这两人绿了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呢,感情是特别好哄啊!
这种情况下,这件事差不多也就结了尾了,就算是奶奶王素英也不会再多提些别的。
毕竟,没有人想让自家在村里变成一个笑话。
果不其然,颜雪他们四个还没有跑到河边,河边的人群就散了。
颜三山背着浑身湿漉漉的柯改娃,一马当先的在前面走着,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他很急切的想要将人送回去换件干衣服的心情。
王素英和刘秀芳、孙桂芝两个儿媳妇走在后面,但是面色不是很好。
也很正常,王素英毕竟是过来人了,见多识广的,柯改娃和江震山之间那丝丝暧昧的氛围,她又不是看不出来。
这种事就像是有人强行往嘴里塞了口屎似的,恶心的慌,还偏生除了葱头蒜头两个表演者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不过王素英在看见颜雪他们四个的时候,表情就没有那么的黑沉沉了。
她快步走上来,一手一个的控制住葱头和蒜头,声音跟两小只说:“不许当街表演,也不许把今天演给我们看的东西演给别人看,回家奶奶给你们冲鸡蛋水喝!”
声音里有着威胁,也给了颗甜枣,蒜头是听他葱头哥哥的,葱头可识时务的很,听到王素英话里语气不对劲,马上乖巧的点了点头,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家人回了家之后,王素英本来还想跟颜三山再说些什么,但颜三山却背着柯改娃进了屋,还把屋门都关起来了。
“老三就是个木鱼脑瓜笨肚肠!迟早是孤家寡人的命!”
王素英盯着颜三山他们那屋的门看了一会儿之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带着几个孩子到自己屋去了。
将四小只拉进自己的房间,王素英仔仔细细的嘱咐了这四个,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再演给别的人看。
王素英严肃的表情还是很唬人的,葱头,蒜头和臭宝连连点头。
看几个孩子都点头答应下来,王素英不知道想到什么,吩咐葱头这段时间出去玩把臭宝一块带着。
王素英没有明说,但颜雪猜出来了——这是看出来柯改娃和江震山之间的暧昧,怕臭宝跟着他妈跑,要是那两人再发展些什么,叫臭宝看见了,找不得会出事儿。
颜雪只能说,王素英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确的。
毕竟原剧情中的臭宝之所以会瘸,那就是因为柯改娃要求臭宝走哪跟哪,结果和江震山勾搭上之后,忘了告诉臭宝不许再跟着她,臭宝直接撞见了她和江震山的约会。
他们俩想要抓住臭宝,不让臭宝说出去。
臭宝害怕了便跑,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这才摔断了腿的。
而他们看见臭宝摔下去,并没有马上下去救人,而是两人分开来走,柯改娃绕着那边的山坡走了一圈之后,才着急忙慌的下去将臭宝抱上来。
这中间耽搁的时间长了,臭宝摔断了腿伤势太重,最后治好也瘸了。
而臭宝的腿瘸也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一个江震山和柯改娃被发现的转折点。
这回肯定不能让臭宝再陷入这种危险之中,毕竟原剧情中的臭宝也是个保护姐姐的好弟弟,也是属于原声请愿书中要保护的家人。
现在那两人之间差不多已经被发现了,臭宝受伤这个转折点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要找准时机,推动那两人的丑事发生就是了。
原剧情中两人是偷渡跑了,到了港城那边重新办的证件,柯改娃跟柯素萍成了两个人,而柯改娃那个身份并没有和颜三山彻底离婚。
这回,颜雪根本不打算让那两人偷渡到港城去,所以,柯改娃和颜三山必须得离婚,离得彻彻底底的。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颜三山对柯改娃失望。
就是这失望的时候,颜三山身边得有个人拉着,不然一冲动把人给打死打伤了,那就不好了。
柯改娃在河边跟颜三山说是江震山救了她,颜三山相信了。
别看她欢欢喜喜的被颜三山背回来了,但趴在颜三山背上的时候,闻着颜三山身上传来的汗味,她立刻就想到了江震山身上淡淡的肥皂香。
这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以前也没有多嫌弃颜三山身上的汗味,现在却在心里嫌弃的不得了。
她想到了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江震山跟她描述的自由的追求爱情、勇敢的做自己的话。
越想她越觉得之前半辈子都是白活了,没嫁人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家里干活的那个,嫁了人之后,生活也没像她想的那般如意,挂念娘家,还被娘家人嫌弃,生了孩子都是白眼狼。
眼下的生活并不好,所以,柯改娃就想着,也许她是能按照江震山所描述的那样,追求自己的爱情做自己呢?
她越想越入迷,连颜三山帮她打好热水放在跟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改娃,你想什么呢?”看着柯改娃毫无反应,穿着一身湿衣裳,坐在那发呆,颜三山推了推她:“赶紧洗洗,快把湿衣裳换掉吧,不然会感冒的!”
听着“改娃”两个字,以前从不觉得难听觉得恶心,现在却觉得分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