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跪在下头,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犟巴巴的松弛感:
“臣妾请太后娘娘给青樱换个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不好,樱花多为粉色,而臣妾名叫青樱,实在是不合时宜。”
青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感叹着自己的聪明。
除了她以外,谁能想到如此好的办法缓和跟太后之间的关系呢?
“你只是个常在,不应该自称臣妾,应该自称嫔妾。”太后很是头疼,但还是随口指点了轻音的错误自称。
她实在想不通,青樱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这么的不可理喻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这种东西也是受之父母,就算是当年她觉得自己的名字甄玉嬛不喜欢,想要去掉中间的那个玉字,那也是跟父母好好商量过后,才做出更改的。
她又不是青樱的额娘,青樱觉得名字不好听了给他亲阿玛亲额娘写封信去改改就成了,跑过来找她,不就纯纯有病吗?
所以,太后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不耐烦。
但青樱是半点没有感觉到太后的不耐烦,在听到太后纠正他的自称之后,她的心中还有一些不乐意,仿佛是太后玷污了她与皇帝之间的青梅竹马之情似的。
好在的是,她现如今的目的是想跟太后修复关系,且这种她自认为可以修复关系的方法让她非常的着迷,又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就将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压了下去。
她以为太后满脸的不耐烦是因为她的自称错了,所以她便将刚刚的话又重新换了一种自称重复了一遍:
“嫔妾请太后娘娘给青樱换个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不好,樱花多为粉色,而嫔妾名叫青樱,实在是不合时宜。”
一模一样的话,只是改了一个自称的这么重复了一遍,太后更加的无语了。
她看着底下嘴巴嘟嘟的青樱,一瞬之间就没有了,想要跟青樱说一说什么叫做名字是父母所赐不能随意更改的的道理,语气淡淡的问道: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青樱听见太后总算是改口了,眼中兴奋的光猛然的爆出:
“嫔妾不求其他,只求两心相许,相遇相知。”
听完青樱说这句话,太后又沉默了。
这是在后宫,她嫁的那个男人是皇上,一天天的求个鬼的两心相许!
就那缺大德的皇帝要是能跟青樱两心相许的话,青樱这个被传言了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了。
“你怎会这么想?”太后着实是想不通清音为什么会这么想,便就随口问了一句。
却没料到,青樱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回答,根本就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没有的。
“太后娘娘,先帝在您的面前哭过吗?”青樱一脸认真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太后的脸:“皇上曾经在嫔妾的面前哭过。”
青樱一边说着,一边一脸的回忆与回味。
先帝有没有在太后面前哭过,太后不记得了;但弘历这么些年会不会在青樱面前哭,太后觉得以他对弘历府邸里这些年发生的事的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轻音把弘历气的胃疼差点哭出来。
太后懒得回答青樱的这个问题,并感觉再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青樱接下来的话只会越来越离谱。
所以太后直接了当的切换了话题:“哀家记得你最喜欢的花是梅花?”
太后切换的这个话题,青樱也很喜欢。
“嫔妾喜欢梅花,因为寒风里,彻骨,才能闻到那个花香。”
青樱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了。
太后头疼。
不是说是从小长在江南的才女吗?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句诗就这么烫嘴吗?
平时在那“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的时候,说话不是说的挺顺溜的吗?
曾被称为女中诸葛的太后,真的觉得就算是当年被华妃一丈红了的夏冬春拉过来,都比青樱有文化的多。
最重要的是,夏冬春虽然犯蠢,但却从来不会摇着那一双手爪子在那晃!
算了,累了,把名字给她起了就结束了。
太后不想再说太多了。
“你既喜欢梅花,给孩子们起名字也都是按照梅花的雅称来,那不如就叫如花吧!”太后也懒得去想什么好名字了,随口就说了这么一个名字出来。
“如花?”青樱眼睛眨巴眨巴的,嘴巴嘟嘟,一脸疑惑的看着太后。
太后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说的那么清楚了,青樱居然还是一脸疑惑。
所以,不和傻子计较那么多的太后非常和善的解释了一下:
“如梅太过浅显,和你不搭,你既喜欢梅花,哀家就祝你像花一样,而如花美眷,也算是符合了你的心意。”
青樱是会挑着自己喜欢听的入耳的,当即就万分激动的谢了恩:“多谢太后赐名,从今往后,嫔妾就是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