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如花的心里满意极了,对白蕊姬原本的定位——南府琵琶女,爬龙床的贱婢,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有可能是她弘历哥哥抬起来给她做挡箭牌的普通常在。
“我朝着玫常在长的娇小可爱,想来应该也是江南女子吧!”如花的脸,就像那二月的天,说变就变,误认为白蕊姬是喜欢她的之后,那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容,嘴巴终于也不是嘟嘟嘟嘟的了:“我年少时也在江南长大,想来与玫常在也是有缘了。”
有关于如花江南长大却跟圆明园长大的皇上是青梅竹马的丰功伟绩,白蕊姬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趁着低头的功夫,白蕊姬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抬头的时候脸上就带上了娇俏可人的笑容:
“是吗?慎常在也是江南长大的呀?听说慎常在和咱们皇上是青梅竹马,原来皇上年少时也在江南呆过,看来嫔妾与皇上也是分外有缘了!”
白蕊姬一边说一边脸上笑的更加甜蜜了,那分外甜蜜的笑容,看的如花觉得非常的晃眼。
她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能跟弘历年少时分扯上有缘二字,宫里现如今有一个爬床贱婢阿箬打着青梅竹马的招牌恶心她就够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多一个白蕊姬。
所以,她完全没有思考事情的逻辑性的直接否认道:
“皇上自幼在圆明园长大,从未去过江南,所以怎么能说和玫常在有缘呢?”
白蕊姬等的就是如花的这一句话。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白蕊姬微微的惊呼一声,然后就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捂住了嘴巴,一脸吃到瓜的感叹:
“那这么说的话,皇上和慎常在你也就不是青梅竹马了!皇上自幼在圆明园长大,慎常在你在江南长大,这一南一北的隔着可远了!那看来,宫中所传的,幼时在圆明园做过宫女的娴妃娘娘,才是咱们皇上真正的青梅竹马了!”
白蕊姬一句又一句的话往如花的心上扎刀子,又似乎是一把刀子在戳破如花各种各样的谎言。
如花听了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所说的与青梅竹马之情搭不上边。
但她更不希望阿箬和她的弘历哥哥在青梅竹马这件事上搭上什么边。
“娴妃以前是我身边的婢女,我少时在江南住过几年也算是江南长大,但早早的就回了京中,与皇上相识。宫中那些传言都信不得,信不得!”
如花开始急慌慌的替自己解释,十分执着的要将阿箬是个假青梅竹马这件事情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期望眼前的白蕊姬能够完完全全相信她所说的话,所以一双带着深刻的双眼皮褶子的眼睛死死的钉在白蕊姬姣好的面容之上,希望在白蕊姬的面庞上看见“哦!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但白蕊姬是过来专门气她的,又怎么可能让他在脸上看到她想要看到的表情呢?
所以,在感受到如花的眼神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脸上之后,白蕊姬又用纤细的手指捂在嘴上,微微低头,声音之中充满了纵容:
“慎常在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你这么说,那就是这样的吧!”
这摆明了就是根本没有相信如花所说的话,且微微低着的头也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那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就在说如花是撒谎了。
自从阿箬成了格格、侧福晋,甚至是现如今的娴妃之后,如花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更加注重自己是后族出来的、与皇上是青梅竹马之情的小青梅的身份。
所以,她见白蕊姬这个后宫之中罕见的喜欢她的人,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之后,她着急了,飞快的伸出,带着长长的护甲的手爪子一把抓在了白蕊姬的胳膊上,开始一边科普一边解释,她和阿箬究竟谁才是皇上的青梅竹马。
白蕊姬本来以为按照如花的性格,今天她想要搞点大事儿怕是不成了,却不曾想如花这么为了个身份问题一着急,就直接冲着她的胳膊下手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呀!
突然之间,她又听见了两声布谷鸟的声音。
这大冬天的,还下着雪哪里会有布谷鸟呢?
这完全就是她宫里的小太监替她打探皇上的行踪,在这告诉她皇上距离她们现在不远了。
所以,白蕊姬直接就演了起来。
“慎常在,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慎常在,你快松开我呀!”
白蕊姬不留痕迹得主动抓着如花的手开始左摇摇右摆摆,离得稍微远些,看着就像是她们俩推搡起来似的。
而这样的状态一出,跟在她们俩身后不远处看热闹的那群嫔妃们,就非常迅速的找好了隐蔽之处,要么后退要么躲了起来。
而在这群嫔妃或者后退或者躲起来刚刚完成之后,白蕊姬这边,就是扯着如花的手,自己猛的一个后退然后跌倒在了老梅树底下。
伴随着她的跌倒的动作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身明黄身边跟着几个太监宫女的皇帝弘历。
“慎常在,我是真的没有理解过来才问你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若是我对你有言语的冒犯,你直接指出来就是了,何苦挖苦我是个南府贱婢,又这样推搡打我呢!”
刚刚在推搡期间,白蕊姬瞅准功夫就拉着如花的手,很有分寸的将自己的脸在他那长长的护甲上划了一下,没有划破,但划出了红痕。
这会儿他就捂着脸哭唧唧的倒在树下,她的侍女俗云则是连忙搀扶,一边搀扶一边带着哭腔的喊:
“慎常在,我们主儿身子骨本来就弱,太医都说让这个冬天好好养养呢!您就算看不惯我们家主儿,也不能专门将她往这雪堆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