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她的喜欢,也就成了他的事了。因为,他无法给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何况还是一直想要寻死回家的姜楠。
或许止步于友情,才是最好的归宿。
……
到了商晖的祖父,也就是商归二伯的府上。
六十七岁的老者商元伯在院中拄着拐杖相迎。
不难看出他等了许久,大氅上落了不少的雪花,手中的手炉被下人换了两次。
如今子时已过,十一月十日。
商归在院中先行行礼,“二伯。”
商元伯当即上前,他知晓商归素来洁癖,便让一侧的小厮递上一方精致干净的手炉说道:“这是今日刚擦拭过的,溯洄用就是了。”
商归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手炉,“多谢二伯。”
接着,他跟在商元伯的身后,与他一同进了内堂。
留下商晖立在雪中,与一侧的小厮指了指自己,“祖父就没有让你们给我留个手炉么?”
小厮摇了摇头。
比商归大一岁的商晖面露委屈,往内堂而来,边走边是说着:“祖父,我还是你孙儿么?让溯洄当你孙儿得了吧!”
他一语罢了,商元伯当即执起一旁的拄拐,想要去打商晖,“你这死小子,溯洄是你能叫的?你要叫他小叔叔可知!!何况,我倒想溯洄做我的孙儿,他乖巧懂事,有勇有谋,而你,一个混不吝的纨绔!”
说到这儿,商元伯惋惜道:“九弟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你防范再三却对商淮那个混账东西言听计从!”
商元伯咬牙切齿,这些年来,他不知几次拿拐杖想进宫揍他那个混账九弟魏陵王了。
商晖连连后退,“祖父,您对陛下的火也不该撒我身上啊。”
商元伯听罢,瞪了商晖一眼。
紧接着,他放下手中的拐杖,满是沟壑的脸一变,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商归,笑问:“没吓到溯洄吧?”
商归摇了摇头,“二伯,这些时日麻烦你了。”
商元伯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驻,“怎可说麻烦呢。你也是为魏国着想。何况如今的长安城里,让你找个地方关一个人确实极难找到。但老夫这儿不同,没人敢在我这儿搜人。谁敢来,我明日就到宗庙哭去,说那坐在高位的家伙,不顾兄长情谊,我骂他一个罔顾人伦,让他亲自过来给我磕头道歉!”
商晖听罢,擦了擦冷汗,看了看四周,忙扶过商元伯的手臂,安抚道:“祖父祖父,你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我们将小叔叔要找的人叫出来先。”
……
被小厮们带出来的,是一个常年跑船的皮肤黝黑的男子。
他双手被麻绳捆着,见到这都有他家大的内堂,环视了一圈后,唇畔才携着一丝冷笑,说:“为富不仁?”
小厮让他跪下,他却直直地站立,看着堂内其他人身着奢华名贵的狐裘大氅,手中拿着巧夺天工的手炉,又说:“仗势欺人?”
商伯元挥了挥手,示意小厮下去,接着再将视线投以商归,让他来说。
商归点了点头,缓缓来到这个男子的身前,将手里的暖炉交给这位大冷天还穿着薄衣的男人,说:“你叫何从是么?”
名为何从的男人故意将手一摊,让原本在手上的暖炉“咯噔”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歪了歪头,看向商归,挑衅道:
“哟,公子,它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