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幕已如浓墨般沉重。
在任家山庄的巍峨门前,任昂目送着张家的十几名劲装护卫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之中。
这些张家护卫,个个神情肃穆,身姿挺拔,让任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转身回到山庄内,迅速召集了曹性、族侄任峻以及女儿任绯,商讨起应对图氏逼婚之事。
“婵儿,日后务必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任昂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他沉声说道:“此次幸得张县尉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让为父如何是好?”
任绯闻言,低垂着头,双手揉搓着衣角,低声说道:“父亲大人,婵儿知错了。”
“知错便好。”
任昂颔首,随后又问道:“婵儿,那张县尉当真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愿意插手图氏逼婚之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不安与疑虑。
"父亲,这是他亲口所说。"
任绯抬起头,带着一抹微笑说,"不仅如此,他还承诺,如若事情有变,任家山庄可以迁至他的聚贤山庄附近,以确保安全。"
任昂有些迟疑的问道:“哦,此事当真?”
“父亲大人,您请放心。那张县尉是个有信誉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履行承诺。”
任绯看着父亲担忧的神色,微笑着安慰道:“而且,张县尉此人暗藏野心,任家对他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助力,他应当不会轻易食言。”
任昂听了女儿的话,心中的不安稍减,但仍有一丝担忧。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涉及多方利益,复杂异常。
他期望通过此事,不仅能解决任家的燃眉之急,更能为任家的未来,找寻新的方向。
“本善,你与张县尉也曾有交集?”
任昂转向曹性,语气平和地问道:“对于这位县尉,你又有何评价?”
“庄主,我与张县尉的接触虽不频繁,但他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
曹性沉思片刻,脸上的表情显得深思熟虑,他缓缓开口:“他不仅曾救过我和小姐的性命,更剿灭了北马帮等在马邑横行多年的贼寇。
这说明他心怀正义,行事果决,且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
既然他答应了我们的请求,那应当不是虚与委蛇,而是真心实意。”
“然而,我们也不能过分依赖他。”
曹性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毕竟,此事牵涉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稍有差池,就可能使我们陷入绝境。
因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任昂听后,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曹性性格谨慎稳重,所言非虚。
“伯达,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任昂转向任峻,微笑着问道。
任峻是任昂胞兄的独子,刚从豫州河南郡投奔而来,为人谦和又不失机敏。
“叔父,我刚到此地,对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
任峻沉思片刻后答道:“但这一路上,我确实发现像张县尉,这样敢于伸张正义的官僚,实属罕见。我相信他必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乌桓之事,确实超出了县尉的职权范围,我担心那张县尉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任绯,你与张县尉接触较多。”
任昂转向女儿,问道:“是否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了更多的消息?”
“父亲大人,此事我确实略知一二。”
任绯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张县尉明日将与李县令一同拜访董郡守,谋求马邑县令之职。”
她低声补充道:“而且,马邑部都尉冯波不幸战死,张县尉或许也会谋求这一职位。”
“哦,是吗?”
任峻疑惑地问道:“若真是如此,那张县尉倒是有可能,抵挡住图氏的逼迫。”
"伯达,言之有理。"
任昂微微颔首,随后沉稳地表示:“我们尚有数日的时间,不妨再静心等待,观察事态的演变。”
"本善,你即刻启程,与张家取得联系,着手准备搬迁的相关事宜。"
紧接着,他又对伯达下达了指令:“待本善与张家谈妥并返回后,伯达,你便趁夜色掩护,除了护卫之外,将其他人员悄然转移至聚贤山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