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这样说也没错,当时的确没拜堂,那天曾夷容过来休夫,尚诗宜被气晕了,都是跳过拜堂这一项直接入洞房,这一点去参加喜宴的人都可以作证。
本来也没什么事,门都进了,那就是人家的人。
可尚时询非得较真,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皇帝也是头疼,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朝堂上的官员都在交头接耳,默默讨论。
公孙宏跟孟广梁,蒋维昌,还有宋合泛四人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最后还击了个掌。
公孙宏站了出来,声音洪亮的说。
“皇上,臣认为尚学士说的没错,这婚姻做不得数。”
“臣附议,自古成亲拜堂拜天地,当初李文晖确实没有跟尚小姐拜堂,这事臣可以作证,礼没有成,自然当不得真。”宋合泛说的铿锵有力。
“这婚事当不得真!”孟广梁的大嗓门如扬声器一般,在场的人震耳欲聋。
“说的对,这事当不得真。”蒋维昌的语音刚落下,朝堂上一片附和声,都纷纷表态,此事当不得真。
大人物都说当不得真,那肯定是当不得真,谁会为了李文晖去得罪这四个人?
皇帝皱了皱眉头,这四个人今天怎么回事?竟如此齐心,难道是嫖娼嫖出了友情?
皇帝看向李文辉,缓缓的开口。
“李文晖,你可有话要说?”
这句话其实也是多余,毕竟文武百官都已经表示这件事不可当真,那便意味着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然而,作为一名睿智的皇帝,他还是得给予李文晖一个辩解的机会。
虽然辩解也是多余的。
李文晖心里自然明白,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他感到非常疲惫。
尚诗宜并未如自己想象般美好,当现实的生活面临威胁,每日为柴米油盐而烦忧时,所谓的情情爱爱不过是一场虚幻。
之前跟自己在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高贵女子,突然变得无理取闹,咄咄逼人。
尽管如此,为了面子问题,他仍不得不咬牙坚持,现在,连最后一丝面子也荡然无存了,李文晖心酸无比,他如今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挽回一些声誉。
只见李文晖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中露出深深的自责,他颤声说道:“各位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当时情况确实特殊,下官并未与妻子行跪拜之礼,这始终是我心中的一大憾事,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再次迎娶夫人,并将礼节补上。”
而此时,他心里念的却是另外一句: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曾夷容。
尚时询一听急了,逼近了李文晖。
“小女在李家生活这些时日,一直郁郁寡欢,说明两人有缘无份,这礼就无需补了,臣把小女接回家,以后各生欢喜吧。”
皇帝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李文晖。
李文辉的脸上划过一滴情泪,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在极力的压抑着无尽的悲伤,片刻,他缓缓的抬起手,向尚时询躬身作揖。
“既然尚学士说到这地步,下官虽不舍也不好勉强,祝尚小姐往后常年欢喜,事事顺遂。”
尚时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李文晖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愧疚,心想着,李文晖时下生活艰难,要不到时补偿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