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哪天会被任重年的宠妾弄死。
前些日子我府上的姨娘她收买了厨房的婆子给我下砒霜,幸好被我的丫鬟发现了才躲过一劫。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府里的饭菜我经常都不敢吃。
好多次都是让丫鬟出去外面买点包子什么的对付一下,这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若是离了就安全了。”
池玥一脸吃惊的问。
“你家的妾室都这么大胆了?”
尤氏苦笑一声。
“没办法呀,这年头休妻可不好听,任重年是个注重名声的人,我不死她就没办法上位。”
陶氏气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任重年?”
尤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呀,不说还好,说了还被他臭骂了一顿,骂我又欺负他的心肝宝贝。”
尤氏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掉眼泪。
“你们看看我混的多惨,我差点被毒死了,夫君还要怪我欺负那个下毒的人。”
苗氏心疼的握着尤氏的手。
“之前我还以为任重年比我们几个的男人好一些,没想到他宠妾灭妻这块居然做得这么绝。”
尤氏自嘲一笑。
“什么妻?府里的人谁不知道杨柳儿才是他的心头好,即使现在没上位,我也就占了个妻名而已,府里几乎都是她的天下了。
你们可知她为何敢明目张胆的给我下毒?
府里的人几乎都被她收买了,到时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为我说话,证据什么的还不是她们说了算。”
张氏担忧的看着她。
“以后你得小心点了。”
尤氏点了点头。
“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活到和离的,要不我今晚回去好好跟任重年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早点放我走。”
身后那几个男人的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变了又变,从最初的愤怒逐渐转变成惊讶,紧接着又从惊讶转化为满脸的难以置信。
听他们媳妇的口气似乎都受了不少委屈,特别是尤氏,她的后宅生活竟然如此艰难。
兄弟几个把目光投向了任重年。
任重年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沉思了片刻。
他记得之前妻子有说过柳儿要害她,他当时还骂她胡闹,柳儿柔弱胆小,怎么可能?
可尤氏刚才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细想一下,他妻子这个夫人在府里好像真的没什么存在感。
下人们偶尔在他面前提起也是夸柳儿心善,柳儿这好那好的,至于妻子,除了坏话他就没听过好的。
事实真的如此吗?
任重年再也没心情待下去了,匆匆告别了几个兄弟回府去。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厮快步的往后院走去。
任重年想起尤氏的话,她说这府里如今都是柳儿的天下。
想到这里,他叫住了那个小厮。
“你是做什么的?”
小厮战战兢兢的说。
“回老爷的话,小的是负责守门的。”
任重年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你一个守门的往后院去是什么意思?”
“小的,小的……”
小厮吞吞吐吐,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任重年看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通风报信去了。
想起每一次回来,柳儿不是在给自己祈福,就是在说一些仰慕他或者对他恭敬的话。
每一次听到这些任重年心里都一阵柔软,对她自然也宠爱一些。
还有很多次,他都听到柳儿跟她丫鬟的对话,几乎都是丫鬟替自家主子不值,都说尤氏怎么欺负她之类,然后柳儿很大度的表示忍忍就过去了,还斥责丫鬟不能出去说,免得影响他跟妻子的感情。
他每次听到这些之后都很生气,对尤氏慢慢的失望,慢慢的疏远。
而对于受了委屈还能如此善良的柳儿,他更加百般疼爱。
可若这些都是柳儿故意让自己听到的呢?任重年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任重年因为心里有怀疑,在路上特别留意那些下人,每次有走在他前面的都被他喊站住。
他就想亲自验证一下,没有人通风报信,柳儿是否还是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