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走?!”裴浪漏出玩味的笑容。
“嗯?你不走能行吗?”我揉了揉太阳穴发问道。
“这次回来,我有两个打算,一是把老爹接去城里生活,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老爹对这片土地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恐怕是不会轻易跟我走的。所以我的第二个打算就是,老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不管他同不同意,我要照顾他到寿终正寝,然后我再去过自己的生活。谁叫我是他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儿子。”裴浪虽然看起来是笑嘻嘻的,可语气听起来却是有些悲凉的。
“没听过你还有兄弟姐妹呢,他们人呢?”我故作沉思的说道。
“你没问我,我当然就没有说了。”裴浪一脸“慈祥”的说道。
“我并不是独生子,在我之前有两个哥哥,一个早夭了,一个得了恶疾不治而终,二子相继离世,老爹无法接受,病好以后在一夕之间老了很多岁,后来他们很多年都没有子嗣,直到老爹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那时我娘怀了我,好不容易怪胎十月,生我的时候因为是高龄产妇,倾尽全力生下我难产而亡。”裴浪的言语里充满了悲伤,与往日的开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身影此刻在我看来孤单而又落寞。
“也许是因为老来得子,老爹没有像别人家的父母对孩子那样溺爱我,他对我很严苛,在我面前常常是不苟言笑。我16岁他就把我从家里赶了出去,让我独自在外谋生。还不准我再回到村子,我不恨他,真的,我知道他是觉得自己老了,会成为我的负担。”说道这里裴浪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想安慰他,却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递到他手里。
“让你见笑了!”裴浪接过手帕往脸上抹了抹,然后继续说道。“我出生前,老爹给我订了一份娃娃亲,是流云城里一户小有资产的人家,我十五岁时老爹带我去亲家想让我成家立业,人家听说我家并不富裕,我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在加上我老爹多病缠身,行动不便,城里一户有钱的人家在追求我娃娃亲的对象。两相对比,人家当即就否定了婚事。给了些钱,将我爷俩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