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阙笑道:“宇文氏并非趁火打劫之辈,我率领两万轻骑,正是前来助战。”
高平大笑数声:“这番我要欠你一个人情了。铁甲笨重,哪怕步卒为主,阵地对垒骑兵也不落下风,然而行动缓慢,你可以迂回到贞侯后方发起攻击,两面合击,贞侯必然溃败,彼时孙璟仁必然成擒。”
宇文阙指挥骑兵两翼包抄,迂回到贞侯军马后侧,抄了贞侯的后路,擂鼓进击,贞侯立马陷入四面合围。而此时孙璟仁已经过了黄河,麾下将军额柴纳赶忙进谏说:“将军可以立即过河,再去抄宇文阙的后路,接应贞侯过河。”
孙璟仁笑道:“与白狄王、红狄王到底君臣一场,把虞帝的十万京畿铁甲当个人情送给他们,也算偿还昔日收留之恩了。”
额柴那谏道:“将军不可,贞侯有失,如果虞帝问罪,必然非同小可。”
孙璟仁道:“我自有主见,大军迅速转移至寿阳城,再做议论。”
贞侯力战数刻,终于告急,于高处望见孙璟仁坐视不救,径直开拔,叹息说:“吾皇不听陆丞相和柳尚书进谏,偏信西域一妖僧,果然酿下此祸。有主昏聩如此,何必尽忠效死?”左右将佐纷纷跪泣,贞侯令大军放下武器,十余万铁甲,被剿杀两万余,降者八万。
且说柳桠仁的斥候来报黄河战事,柳桠仁与袁征、孙式等守将商议,发兵前往救援,前往马厩调取军马,柳庄听闻战事发生,心中难耐,换了号衣,杂于骑兵之中,跟随各位将军前往。半路遇见孙璟仁大队,柳桠仁问道:“前方黄河,战事如何?”
孙璟仁答道:“贞侯已全军覆没,救之不及。”
柳桠仁大怒:“焉有十万铁甲不到半日间全军覆没的道理?河南王既然怯战,本将军亲自去救,到时候吾皇面前,自有明断。”
孙璟仁说:“我军久战力疲,柳将军尽出寿阳城精锐,唯恐宇文阙乘虚攻城,若是失陷了寿阳,罪责不小,我替将军守城。”
柳桠仁吐了口唾沫,驱逐骑兵奋勇前往,刚到渡口,正遇见贞侯前来,未及答话,贞侯麾众杀至,柳桠仁吃了一惊:“贞侯何故反叛?”
贞侯说道:“无奈,若不充当向导劫掠河南,我手下八万兄弟将会悉数被认定诈降,必然遭致坑杀。柳将军,吾皇昏聩,我作为宗亲,都投降了,你何必再为其卖命呢?”
柳桠仁更怒:“乱臣贼子,罪不容诛!”当下麾兵大战,只听牛角声响起,宇文阙和高平两路大军从渡口两侧芦苇荡中杀出,三路合击,柳桠仁军马顿时陷入天罗地网。急忙回头时,宇文虎率领军马堵住后路,左冲右突,只是突不出去。
柳桠仁眼看大势已去,拔刀叹息说:“丧师辱国,无颜面愧对祖宗,不如死休!”
随即挥刀自刎,身后一名少年,已经杀得满脸血污,打马上前,一把握住手臂:“柳将军不要丧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自从充军到寿阳城之后,小人深受将军照拂,正恨无以为报,容我死战,保护将军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