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不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似乎生怕朱厚照和林蒙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淡淡地说:“众卿退下吧。”
显然,他有话要单独与朱厚照和林蒙说。于是,他道:“太子和林蒙留下。”
刘健眼神深邃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翰林们也只得起身告退,心中对无烟煤这三个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等到人都散尽,朱厚照立刻笑眯眯地转向弘治皇帝,心中暗自得意:“父皇,您看……儿臣是不是很能干?”
弘治皇帝眯着眼睛,却突然伸出手:“朕的《千里江山图》呢?”
“啊……”
弘治皇帝板起脸:“你的本钱,是从朕这里‘借’走的,是不是?”
朱厚照笑容凝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弘治皇帝双手环抱,神色凝重地凝视着他,缓缓开口:“此笔财源,非你所独占,故而……林卿家,朕洞悉你家的煤场生意,乃分庭抗礼,是以,那未分之一的利润,便与太子无缘。你按期将其送入宫中,纳入内库,以供国用。”
“父皇……”朱厚照未曾料想,这出喜剧竟瞬间跌入悲剧的深渊,那本属于他的股份,竟如此不翼而飞?这是赤裸裸的“抢戏”!
林蒙同情地瞥了太子一眼,心中却想:这与他何干?合作就是合作,与皇帝的勾兑,也是另一种合作方式。
“父皇啊……”朱厚照苦着脸,带着一丝哀求:“儿臣虽无显赫战功,却也日夜操劳,岂能无赏?”
弘治皇帝不容他多言,那日产数百万斤的煤场,每月净赚已达十万两白银,更遑论未来扩建后的收益,这数字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他又怎能放心交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儿子掌管?
自然是……交由他亲自保管,方能让人安心。
“莫要妄言!”弘治皇帝一声断喝。
朱厚照噤若寒蝉,心中却有一丝不甘,小声嘟囔:“老狐狸……”
这声音虽轻,却未逃过弘治皇帝的耳畔,林蒙却是笑出了声。
“咳咳……”弘治皇帝皱眉,瞥了林蒙一眼:“林卿家,你笑什么?”
“呃……”林蒙看了看朱厚照,随即笑靥如花:“陛下英明神武,臣心悦诚服,早已对陛下敬仰无比。如今臣想到,能与陛下共谋煤业,实乃三生有幸,臣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弘治皇帝此刻已洞察林蒙的意图,这小子虽精明无比,却总是这般肉麻至极。
弘治皇帝最反感拍马屁之人,换作他人,早已被严惩不贷,可林蒙年纪轻轻,却能如此自如地献媚,似乎并不显得突兀。
当然,这也得益于弘治皇帝对林蒙的特殊情感,他已渐渐将林蒙视为晚辈,这晚辈的肉麻吹捧,又怎能轻易发怒?
弘治皇帝对朱厚照已懒得理会,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林蒙:“此次你功勋卓着,煤场务必即刻动工,不得有误。朕不再派遣镇守太监,自是你功不可没,朕信得过你,宫中与你,依旧按约五五分账,朕绝不私吞分毫,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林蒙毫不犹豫地回应:“陛下不以私利为念,乃圣君之典范,如此胸怀,实乃千古难遇,便是唐宗宋祖再世,亦难比陛下万一。臣此刻唯有满腔热情,愿高歌一曲,歌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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