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你对峙的魇魔,为何一直没有攻击你?”玄虚子继续深入询问。
“魇魔?”李怀信面上闪过一丝茫然,“前辈所说的魇魔是什么东西?”
玄虚子耐心地为他解惑:“魇魔,乃魔族的一种,擅长制造幻象,它能无孔不入地挖掘人心深处的阴暗面,仇恨、恐惧、贪婪等种种邪念,并将之无限放大。”
“更为可怕的是,魇魔能够吞噬这些邪念,以此为食,滋养自身力量。邪念愈多,其力量便愈发强大。因此一旦有人不慎被魇魔盯上,除非能彻底消除内心的邪念,否则几乎难逃厄运。”
说到这里,玄虚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怀信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好奇。
毕竟一个目不能视的少年,竟能在魇魔的利爪下逃脱生天,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也让他对李怀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怀信沉浸于回忆之中,心中波澜起伏,对于魇魔的真实身份感到震惊不已。
‘原来与我对峙的竟是如此恐怖的魇魔!’他暗自心惊,背后不禁升起一股凉意,冷汗涔涔而下。
随之他心中又生出一丝忧虑:“前辈,那魇魔……你是否已经将其降服?”
玄虚子轻轻叹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日的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将墓室淹没,魇魔也因此失去了踪迹。”
李怀信的面色更加凝重:“前辈,那魇魔若是潜入柳星城中,城中的百姓岂不是陷入危险之中?”
玄虚子宽慰道:“小友放宽心,贫道已遍寻柳星城,却未发现那魇魔的丝毫踪迹。或许,它已随水流漂向了下游。”
“更何况,身为修仙者,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乃是贫道的职责。即便那魇魔暂时逃脱,贫道也会倾尽全力,持续追踪它的踪迹,直至将其彻底铲除,还世间一片安宁。”
李怀信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他长舒一口气:‘只要那恐怖的魇魔不在柳星城兴风作浪,便是万幸。’
玄虚子话锋忽转:“小友,贫道先前的问题,你还尚未回答,当时那魇魔究竟为何没有向你发起攻击?”
李怀信不禁心中一紧,他迅速转动脑筋:“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觉周遭空间扭曲,到处都是狰狞恐怖的恶鬼,至于那魇魔为何没有攻击我,我确实不太清楚。”
“那墓室里可有什么宝物吗?”玄虚子眸光闪烁,继续追问。
李怀信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前辈,那时候我魂都快吓没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活命,哪里还顾得上寻找什么宝物?”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口猩红棺材上插着的断剑,就是一件绝世珍宝。
断剑正是魇魔心生畏惧、未敢轻易攻击李怀信的根源所在。
而且李怀信所习的《无影刀》与《瞬影步》两大绝技,皆是从断剑中领悟而来。
如此至关重要的宝物,李怀信又怎会轻易告诉他人?
即便是面对玄虚子这等高人,他也选择了缄默,让这断剑的秘密,继续隐藏在他心中那片最隐秘的角落。
玄虚子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不再强求,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小友,你的双眼可是天生便无法视物吗?”
“不是,”李怀信轻轻摇头,“我七岁那年,因为看到一颗坠落的流星,流星刺眼的光芒刺瞎了我的双眼,此后双眼便失明了。”
“可贫道观你行走间并无障碍,丝毫不像盲人之态。”玄虚子眉梢一挑,略带好奇之意。
李怀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或许是命运使然吧,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听力逐渐变得异常敏锐,加之对周遭环境的细致感知,让我逐渐培养出了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吧,这也许是老天所赐吧。”
他的话语中巧妙地绕开了自己因修炼《天心大法》而觉醒神念的真相,转而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原来如此......”玄虚子沉吟片刻,似有所悟。
“前辈,若无其他问题,晚辈便先告辞了。”李怀信起身,便要离开。
“小友,请稍等片刻!”玄虚子迅速出言挽留。
李怀信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脸上挂着一丝疑惑:“前辈,还有何事指教?”
玄虚子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李怀信身上:“贫道方才感应到,你体内似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这股力量虽细微,却非比寻常。小友,你可曾修炼过修仙之法?”
李怀信心中一凛:‘修仙者的感知力果然恐怖,竟然连我身上有灵力波动也能感应到。’
但面上他却强作镇定:前辈所说的灵力波动,晚辈却是闻所未闻。我不过一介凡人,何曾有缘得见修仙之法,更遑论修炼?想必定是前辈感知有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