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的话，宋暖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心里除了感动，还有深深的自责。

自责，即便秦勉的父母这么包容她，她还是没办法留下来陪着他和宝宝。

这时，黎心月端着一杯热牛奶推门进来，看到宋暖一脸泪痕，连忙放下牛奶，揽住她的肩膀温声询问，“怎么了暖暖？”

说着，温柔地替小姑娘擦掉眼泪。

宋暖感受到她的温暖呵护，心里更是难受得厉害，嗓子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

半晌只挤出一句“对不起”。

宋暖话音刚落，黎心月愤愤瞪了丈夫一眼，“网上的事情你怎么能怪暖暖？再说，暖暖被人欺负，你儿子应该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就那个疯婆子，我要是在现场，绝对手撕了她，什么人啊，可着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欺负！”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爸没有责备我。”

她现在终于捋清楚了，韩甜甜盗取的正是这份协议书。

韩甜甜本来是找黎心月告状的，但黎心月没有如她的意，反而以盗窃罪把她抓了进去。

她回来之后，黎心月什么都没有提，全程都是笑呵呵的，一直在照顾着她的感受。

她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婆.....

宋暖脚底像是扎根了一样，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挪到了办公桌旁，伸手拿起上面的协议书，递给黎心月。

“妈，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我跟秦勉只是协议关系，等生下这个孩子，我会离开。”

她说完，低下头不敢跟黎心月对视。

这句话不仅刺痛了他们的心，也让她自己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黎心月和秦佑东默默对视一眼。

别说儿子有同性恋的可能，即便取向正常，感情的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

再者，儿子强迫人家一个小姑娘代孕，这简直就是犯了天条，人家没有告他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夫妻两个很默契地想到了一块去了。

秦佑东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过于鲁莽了，才让小姑娘这么忐忑。

“宋暖，爸也没有强迫你留下来的意思，好好养着身体，等孩子出生，是走是留，你自己做主。”

黎心月安抚似的摸了摸宋暖的头发，湿润的眼眶透露着慈祥温和。

“暖暖， 妈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但如果你跟阿勉处不到一块，妈也不会勉强你留下来，我跟你爸都尊重你的选择。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就开开心心地过，如果秦勉对你不好，妈替你撑腰。”

宋暖连忙替秦勉澄清，“妈，秦勉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

黎心月真的很想问问，两人躺一张床上，到底有没有过什么交流。

她自觉儿子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凡真的碰了人家，这个婚姻都有维持下去的可能性。

但这个时候问这个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不急，既然人都已经回来了，用不了几天她就能查清楚真相。

缓了一会儿，黎心月领着宋暖离开书房。

宋暖想去厨房帮秦勉煮一碗醒酒汤，刚想开口时，就看到秦姝悦正端着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