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牛主任约莫四十来岁,满面油光,脑满肠肥。
他走进教导处,肚子都比他的声音先进来。
牛主任一进来,红嘴女仿佛看到了靠山,娇呼一声:“老公!”,便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还特意把肿的比较高的左边脸让牛主任看。
萧尔不禁反省:看来反手的力度还是不够足啊。
十一岁的学生看到他亲爸进来,不但没有上来诉苦告状,反而靠着暖气片慢慢蹲了下去,把自己藏到桌子下面。
牛主任看到自己小娇妻那红肿的脸,给他心疼的呦,大肚子一甩,挤开王主任冲过来,轻轻抱住他的小娇妻:
“谁!谁敢打我媳妇?活够了是么!”
想他牛某人,自改开后称霸市场已近七年,可谓黑白通吃,号称牛魔王,连糟糠妇都换成了小娇妻。
小娇妻被人打了脸,这和打了他牛某人的屁股有什么区别?
咳咳……这里解释下,牛主任的现任小姨子,是他的半拉屁股。由此推断,他的妻子就是他整个屁股。
牛主任目光如锉刀——原谅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目光浑浊不够锋利——,挨个扫过在场诸人。
先看王主任,这位教导处主任正贴在墙上扶着腰,他被自己轻轻碰了一下就成了这样,肯定不是他干的。
因为牛主任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那是会咬的狠角色!
改开前她才十多岁,就敢跟着人去南方学习技术,绝不是白吃亏的主。
再看萧川,六七岁的小孩子,虽然长得虎头虎脑的壮实,但他也不能跳起来打我媳妇吧?
我媳妇又不傻。
最后看萧尔,牛主任觉得更不可能了。
因为萧尔长得好看,用刚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帅!
这么帅的小男人能有什么战斗力?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除了个子挺高,还戴个眼镜,一股子书生气。
书生会打人么?肯定不会啊。
满屋子继续看,没了,剩下的人都在门外站着看热闹呢。
牛主任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好像、大概是漏掉了一个人,今天这个场合,他应该也在,可是是谁呢?
想了想,没想起来,那就算了。
既然屋子里的人都不像是凶手,那就只能是门外的人了。
牛主任伸着脖子对外面喊:“谁打了我媳妇?给我站出来!”
萧尔上前一步。
牛主任不耐烦的对萧尔说:
“小孩,别挡着我!让开让开!”
他又把脖子伸长了一点,连双下巴都给扯平了:
“敢做不敢当是吧?打了女人还藏起来,还是不是男人了?有种你站到我眼前来啊!你有种连我一起打啊!”
萧尔再次上前一步,站到牛主任面前,抬起手。
牛主任想抬头看萧尔,奈何后脖子的肉太多,堆住了,头抬不起来,所以把身体往后仰:“你他……”
话没说出口呢,萧尔已经用鞋底子跟他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萧尔本来想用手的,练个反手。
可是看牛主任满脸的油,他怕打滑,使不上劲。
今天的反手已经失误一次了,要是再来一次却打了滑,岂不是很没面子?
鞋底好啊,鞋底有灰,防滑。
有了萧尔的帮助,牛主任的头这下抬起来了,并且他刚想骂脏话,刚好鞋底让他闭了嘴,没有丢掉太多素质。
就是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
你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还是堂堂一位大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