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珲来得很快,停好车就跑了过来,一看见站在公园口的亦璇,一把将她搂住,打量着她急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亦璇摇着头说:“我没事,我没敢一个人去找那个人,我在那边听见声音的。”
说着牵着凌珲的手就向刚才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她那一片花丛旁边,一声痛苦的呻吟又传了过来,两人都清楚的听见了。
凌珲似乎是本能,一侧身就将亦璇单手搂进怀中,然后接过她手中打开的手机电筒,两个人一起向林子里面走。
但又没有声音了,两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的时候,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一次声音离他们站立的地方很近,两人一起找过去,就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看见一个躺着的人,那人蜷缩着身子侧躺在长椅中。
凌珲牵着亦璇走上前去,先用电筒照射了一下,那人表情痛苦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无血色,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呻吟。
凌珲上前推了一下那人问:“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长椅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亦璇上前想将那人扳成平躺位,想帮他检查一下,手触到那人的右侧腰部就觉得手上有粘稠感,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一看,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她诧异的惊叫了一声。
凌珲当然也看见了,浓眉紧蹙,立即掏出自己的电话开始拨打,同时,亦璇已经开始查看那人的伤口和体征。
凌珲挂断电话时,亦璇说:“他在发烧,而且应该是刚刚做过肾脏手术,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切口,十多厘米的手术切口,现在很少见了,肾脏或是输尿管上的病变,现在一般都会选择微创呀,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切口?除非。”
“除非是取肾。”凌珲接口。
亦璇惊讶的看着他。
凌珲叹口气轻轻说:“他极有可能没有了右肾。”
“你怎么会怀疑这个?”
“他不是第一个被人取了肾的人,算上他,已是最近的第三个了,前几个受害者被发现时情况相似。从去年开始就有人报案了,只是最近被害的人数在急剧增加。”
“可是,器官。”亦璇没说完,就看见凌珲在打电话通知刑侦队的人。
凌珲挂断电话继续说:“其实,第一例受害者还是你发现的,当时那病人没有家属又死亡了,我们就以为是正常的手术后遗症导致的死亡。”
亦璇瞪大了眼睛问:“难道你说的是四年多前,在我们医院急诊科那个死亡了的肾缺失病人?”
凌珲沉默地点点头。
“天啊,谁会这么残忍?我还一直认为他是正常的肾脏疾病不得不取掉一个肾来保全另外一侧健康的肾,没想到竟然是被人活生生的偷盗了,难怪当时觉得那人身上的手术切口很粗糙。”
“岂止是残忍,这简直是没人性了。我们直到去年有人报案后,才定了这类案子的性质,早先那几年,罪犯只是选那种流浪汉或者智力有问题的人下手,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接到正式的报案,即使接到像上次你们医院那种报案,我们都误认为是正常的手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