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明天赶路。”
华依然沉默着,盯着篝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说现在劝你也没用,毕竟家人死了这种事一般人可不好接受,但还是说两句吧。”诸往扒拉着火堆说道:“我爸妈死的时候,我和言颜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节哀顺变吧,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华看着诸往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诶对了,炽翎!往……东北飞八十里,就是咱们之前在神州住的那里,把那东西带来!”
过了一会儿,炽翎飞了过来,还抓着一坛酒。
“这可是好东西啊,渴了吧,喝点?”诸往用随身折叠水杯给华倒了一大杯酒。
华接过酒一饮而尽,辛辣感直冲大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食道到了胃里。
诸往又倒了一杯酒。
“吃点菜,我这还有点存的牛肉干。”
华没有说话,又是一饮而尽。
如此往复,华连着灌了将近半斤酒,诸往也是一直劝华喝慢点少喝点,倒酒的动作却是一直没停。
“符叔,您泉下有知别骂我,我这也是帮她赶紧走出来啊。”
华被酒水呛得咳嗽,诸往赶忙递过纸巾。
“舒服点了没?”
“嗯。”借着酒精的效果,华感觉头晕晕的,心中郁闷也少了许多。
诸往道:“饮酒伤身,以咱们的身体素质虽说没事,但还是少喝一点的好,若不是怕你心里这口气一直堵着,我可不敢给你空腹灌酒。”
诸往将烤熟的红薯吹凉后递给了华,后者接过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你不吃吗?”
“你吃吧,都几天没吃饭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进食了。”
诸往摇了摇酒坛,还剩下不少,于是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瓜子凑合着下酒。
诸往正边喝边思考时,华头一歪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十几天没合眼,她的体力也到了极限,刚刚被诸往灌了不少酒,现在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唉,回去之后也该处理一下格蕾修的事了,才十三岁啊,比当年的我还小几岁,可怜啊。”
侧头看了眼打呼噜的华,掏出手帕轻轻擦掉她嘴角粘着的木炭灰。
“符叔待我不薄,日后也多照顾照顾华吧”
第二天清晨,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炽翎的背上,诸往在不远处打坐,而他们的下面是浩瀚汪洋,数以万计的船只正在前进。
“东迁开始了,预计二十天完成,你看到的这些舰船就已经是全世界所有的能拿的出手的了。”诸往闭着眼睛说道:“总部在海啸中进水,部分设施发生故障,所以暂时没地方住了,先去一趟美洲,回来就先去我那里住着吧,我看了看,没有被海啸影响。”
华遥想起当年讨伐律者,世界各国海陆空一同参战,光是舰船就能包围整个澳大利亚,飞机坦克不计其数,再看现在,一万多艘就已经是全部家底,可悲,可叹。
“落叶归根……我有落叶归根的那天吗?”
华正看着舰船出神,并没有听到诸往说的话,询问诸往,后者却说自己只是自言自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