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确实是都没多想的，在这种时代，救个落水的清白女子其实也不算大事，只要双方都不计较没有乱传也还好，若是计较的话，被迫成亲也是正常的。

可他们这府上情况不一样，卫渊已经有了妻子，一个孤女表小姐，给他做妾也是可以的，关键是杨夫人特别疼爱这个外甥女，这种念头想想也就罢了，真要说出来卫铖觉得自己怕是三天都上不了榻了。

卫渊这会儿脸上也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救人的时候他心急倒没太注意，这会儿再回想的时候，他确实基本上看光了小表妹的，他也不知道什么带子散落了，也是无意间瞥了眼……

可是那是表妹啊！

以免乱想，卫渊中州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似不自然般微微低下了头。

他们怎么想的徐静姝不知道，反正她听着杨夫人的话只觉讽刺，什么兄长妹妹的，那就是掩饰不正当关系的说辞，眼瞧着她冷着张脸又要说什么，梁嬷嬷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提醒：

“夫人，这不过是争执间无意碰到导致的落水，您实话实说就是，何必说那些。”

当时龙舟上也就他们几个主子，他们这些丫鬟就在岸边等着，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可听着自家姑娘来回说什么被陷害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能说这次算她们栽了个跟头，最好是顺着那个柳拂音的话头，说是争执间无意导致的，梁嬷嬷有心提醒，可徐静姝这会心如死灰哪控制着脾气，当场直接质问起了卫家人，口口声声说着杨氏偏心自己的外甥女故意为难她。

这么一弄大家的神色都不是很好，而杨夫人更是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卫铖活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就没对女子发过火，哪怕是在边疆被一些性子泼皮的老妇碰瓷都没发过火，这会儿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卫渊，管好你妻子！”

一生气，脑海里就总设想着没有发生的事，就比如说刚刚提到的柳拂音，要是柳拂音嫁进来做儿媳的话铁定没这么多事了。

这么一闹，徐静姝又是被罚跪祠堂又是被禁足的，反正就是越吵越委屈，对方气自己也气。

＊

“哥哥……”

端午休沐是有三日的，只是小表妹这一落水便静养了起来，卫渊因着那日看到不该看的，以及徐静姝说的那些脑子乱糟糟的，也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小表妹，所以哪怕小表妹派人喊他过去都没去。

不曾想不过一刻钟小表妹就来了他这里，还含着泪欲说还休的看着他，声音都夹了些哭腔。

“怎么突然出来了，昨晚上府医才说过你这两日不好吹风。”

柳拂音直接上前抱着他的手臂，很紧似生怕他抽走胳膊般，“哥哥，是我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哥哥不愿意来看我？”

小表妹那眼泪啪嗒啪嗒的落着，卫渊看着心都要碎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之前怎么想的，只慌张的给她擦着眼泪，“音音别哭，是哥哥错了，是哥哥心情不太好怕过去影响到你。”

“真的吗？”天真的反问了一句后，柳拂音又不安道：“哥哥，我可以一直留在卫家吗？”

小表妹没由来的来了这么一句，卫渊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又有奴仆嚼舌根了，毕竟他从前也是撞见过的她被说是什么打秋风的破落户之类的。

“当然可以，音音怎么问起这个，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柳拂音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一直在惹祸，要是没有我的话，哥哥和姝姐姐或许就不会总吵架了。”

听到提及徐静姝，卫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徐氏爱生气吵架是她心眼小容不下你，可你是我们卫家的表妹，去留自然是父亲母亲做主，哥哥以及大家都很喜欢音音，音音不必介怀她怎么想。”

柳拂音的笑容瞬间灿烂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血色，“哥哥你最好啦，我也很喜欢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