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脸悲愤,“一家人?宣老板的老母可将我们沈家的脸都打烂了,这就是一家人的做法?”
“老母的事,我管不着。”宣德泉径直坐到椅子上,一只单眼打量着沈南瑾,“都坐下,我只问你们想不想翻身?”
此时天黑得不见五指,正堂里的烛光影子在宣德泉这张狡黠的脸上晃晃悠悠。
“我是个生意人,你们也知道我所图的不过就是银子,可我们联手,我得银子,你们得到的却是崔雪时。”
沈南瑾疑惑,“宣老板何意?”
宣德泉弯起嘴角,“你和崔雪时成婚。”
孟氏眉开眼笑,但这笑里还伴着看傻子的眼神,“她是昏了头还是疯了,刚退婚怎会又嫁我儿?”
宣德泉“欸”道:“她不会昏了头,但咱们可以叫她昏啊...这笔生意就看你们做不做。”
说完,他就从袖口拿出一包黄纸包裹的东西,他将黄纸翻开,里头是雪白的药粉。
沈南瑾瞳孔放大,这是迷药!
孟氏也看清了药粉,拧眉抬头看了沈南瑾一眼,两人都不敢轻易答应。
而宣德泉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很有把握道:“崔雪时本就是你们沈家的儿媳,只不过是闹了些矛盾罢了,你们对外便说崔雪时气消了,不想错过姻缘就嫁了。”
“抓紧时间,明晚就成婚才不至于造成大损失,要不然以崔雪时现在的身份,外头想要求娶的男人只多不少...”
听此,沈南瑾也不再犹豫,“对,你说得没错...她本就是我的妻!”
......
这方,崔雪时安排好了裴愔愔的住处,站在府门前见对面静居里还有着亮堂烛光。
崔雪时想上前又生怕打扰,再者男女授受不亲,大半夜相见也有碍名声。
她弃了心底想去道谢的念头,准备转身回府时,静居内却传出一阵“呜呜”的叫声。
随后静居大门被邪风拍开,崔雪时这才发现那门是半掩的,难不成沈阙是在等她进去?
他这个人从来是琢磨不透的,崔雪时狠狠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迈出步子。
好冷...
崔雪时推开门走进去感觉这地儿凉得像个冷窖,在她眼前的屋内又是一声惨叫。
崔雪时立在门外欲要叩门,怎知大风直接穿过她‘推’开了这道房门...
“喵——呜——”
崔雪时怵在门口,只见屋内的沈阙手里紧握毫笔,而那墨笔狼毫的一头是尖利刀刃。
她眼看着沈阙将那冷刃按入地上的猫儿头顶!
任凭白猫痛到挣扎,往沈阙手上抓出几道疤痕,他却似感觉不到痛,继续用力直至刺穿白猫下巴!
崔雪时大惊,眼看鲜血顺着沈阙的手臂滴落,白猫皮毛也沾满赤腥墨色...
此时沈阙才抬起头,见到崔雪时后,那嫌弃的眼神瞬间变得柔情,有些疲累地笑道:“猫儿病了,我替它减轻痛处,早日投胎。”
好一个早日投胎...
崔雪时心跳得很快,这是又窥见了他的血腥举动,只得边尬笑边往后退,“沈太师善心之举,它...定会感激的。”
“是吗?”沈阙丢了猫朝她走来,那满是鲜血的手也朝她伸来。
崔雪时怕了,忙闭眼:“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崔雪时...睁开眼。”沈阙轻笑一声,伸手从她身后的木壁中拿下手帕,擦干手中的血,“你在怕什么?”
他直盯她怯怯睁开的眼眸,“来,帮我上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