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倒间接给了崔雪时机会,她臂膀锢住他的后颈,两手往前一紧。
铁链直接勒住戚三爷的脖颈!
戚三爷停下脚步,往后直退,“救...命...呃...”
赌坊里的人看呆了,裴怀舟这时站起身愣在原地,眼看戚三爷断气倒地,崔雪时踩着他的脸走上前。
她晦气地呸了几声,这人也算是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该死而无憾了!
“外甥女这么做不大好吧,可知杀人要偿命?”
众赌徒忽然安静,皆转头看向走下阶梯的宣家三房长子,宣广。
他怀里搂着二八女郎。
崔雪时看着这位女郎的身段,她好似就是昨晚那位躲藏哭泣的姑娘!
姑娘一脸无可奈何,真叫人心疼!
崔雪时忘了自己说不出话,只想臭骂宣广几句,话到嘴边无声,她眼底只剩愤愤。
宣广忽然觉得崔雪时这怒生生的样子甚美。
从前见她尚小着,如今这么看起来倒比怀里的女郎更为耀眼,这五官精致得如同雕琢!
面上温怒正好使脸颊红扑扑的,他丢开女郎,伸出手要握崔雪时的手。
她一阵恶心,抬起锁上的手敲在他额头上!
他被砸痛连连后退,“嘶!知道你会武功才将你锁了,谁能想到锁了你也不老实!”
“给我上拶子!”他气急败坏地急急令下。
裴怀舟被那些赌徒拦在人堆里,他走不过去便急言:“伯父!她可是您亲外甥女!”
“她都不顾及亲情,我又何必顾?”他捂着额头,提高了声调,“给我狠狠夹!!”
身后两个家仆拿着拶子走到崔雪时跟前,又有两个官兵过来压住她的手,使她无法动弹!
拶子是用绳穿连的五根圆木,两个家仆各拿一个。
二人捏住崔雪时的手,将拶子套在手指中,家仆紧握绳子,圆木往她手指上重重夹去!
好痛!!
“伯父!女子手指敏感,如此会疼死她的!她是崔姓郡主,您这样对他恐惹陛下不悦!”裴怀舟大吼。
宣广还沉在气头上,他转头愤道:“赌坊就已经能让那位皇帝老儿不悦了!她要是死在卲阳大可说染了恶疾,疼死又何妨?!”
他急声一令,“继续!!!”
“谁敢动她!”拥挤地室猝然传来一道回声,嗓音狠戾雄浑!
就在拶子继续收拢的瞬间,黑缎人影闪过众人和宣广眼前。
宣广瞳孔地震,是他?他怎么会来了?!!
来人执两柄通身闪着银光的长剑重重刺穿家仆脖颈,两位仆人倒地,崔雪时身后的官兵也吓得往后撤。
男人的脸印入崔雪时眼中...
他丰神秀逸,深邃黑眸眼圈通红像是没睡好,崔雪时憋在眼眶中的泪在看到他的这一刻霎时若如泉涌!
她嘴中喊出他的名,“沈阙...”
“抱歉,是我来晚了。”几日不见,他的小狐狸都瘦了一圈!
卲阳宣家简直该死!
沈阙眼底隐有泪光,他揽过崔雪时,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感受到她削薄肩膀在耸动,他心如刀绞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来了。”
一声声直撞进心里。
崔雪时用手肘狠狠打了他几拳,不知不觉做出卖可怜的表情,伸出两只红肿充血的手给沈阙看,又梨花带雨地张了张嘴,摇了摇脑袋。
我说不出话...
沈阙眼眸森然,搓了搓崔雪时的肩膀,转身掐住宣广的脖子,怒火笼罩在他心头,“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