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稳稳地停在国泰大戏院门口,阚月玲伸手提起放在一边的篮子,一边递给车夫车钱,边下车,“谢谢你了,师傅!”
“不要这么说,太太!”车夫惶恐地,受宠若惊地,边接过阚月玲手里的碎银,“您慢着点,小心了!”
“没事,没事,我·····!”话未说完,提在手里的篮子却被撞得飞了起来,刹那间,饭菜四散飞舞着,空气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香。
阚月玲吓得脸色苍白,直直地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望着撞上她的人。
对方也像是吓了一跳,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太太,您没事吧?”一边伸手想要扶她起身。
阚月玲却是瞪大了眼望着他,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
宇文骁见妇人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眉宇轻皱,以为她撞伤了哪里,将身子微微俯低:“太太!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能起身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说完,便示意一直跟在身后的毕元奎上前帮忙。
“啊?不用,不用!我--我没事!”阚月玲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搭着他的手臂站起了身子,眼睛却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太太,您确定您没事?”宇文骁见妇人脸色异常,有点神思恍惚,不由地再次担忧地问。
“我,我没事!谢谢你了,宇文公子!”
“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撞到了您,我觉得很抱歉,我·····!”宇文骁猛地一顿,抬眼望着妇人,疑惑不已,“您知道我?”
“啊?啊?”发觉自己有点失态,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道:“二公子德才兼备,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凡京城之人,又有哪个不晓您的大名呢?”
是啊,宇文骁,宇文府邸的二公子,大名鼎鼎的宇文督军的嫡子,在京城又有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呢?对于自己来说,何止是“知道”两字可以了得的?
宇文骁笑了笑,“太太谬赞了!我宇文骁不才,让京城父老抬爱了。”说着,望着身旁一地的狼藉,郝然地,“太太这是给谁送饭菜来了?想必这些饭菜您应该是准备了好久的吧?你看我,实在是抱歉,这样吧,元奎,”伸手招呼身旁的毕元奎。
毕元奎心领神会,忙一步上前,掏出几个大洋:“太太,这点钱还望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