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越走越快的身影,姚珂媛叹了口气,交代了小贩几句,忙转头追了出去。
“阿骁!”姚珂媛几步追了上去,伸手拽住他的手臂,“阿骁,别生气,他们--他们只是不懂,应该也只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而已!”
“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宇文骁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她,“听谁道听途说?捕什么风捉什么影?媛媛,我不是生气,我更没有生他们的气!常言道,有果必有因,无风绝不会起浪!京城一个小小的小贩尚且如此,何况是军队!”
“只因了我姓宇文,他们就如此地惧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平日是怎样地为非作歹!京城是宇文家的天下,而百姓的生活,他们又知道几许?”
“阿骁,我只是个唱戏的戏子,军务政事我是不懂,可是我却知道,你将来会整顿好这个局面,你不会让京城的百姓生活困苦,不会让他们担惊受怕,你更不会让百姓忍受战乱之苦!”
“戏子?戏子又怎么了?”宇文骁瞪起双目,呵斥,“戏子难道就不是人了?媛媛,你是唱戏的不假,可是像你这般名满京城的又有几个?那些个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闺秀,骨子里看不起戏子,自己还不是天天往戏园子跑,还不是有事没事就请人唱堂会,那照这样说来,唱戏的叫下作,那听戏的岂不是也是一丘之貉?”
宇文骁似是闷着一口气,说话也是瓮声瓮气,胸口不停地起伏,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般,说的极高声。
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在这深夜的街道,这样一对极为出色的男女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可是,此刻的姚珂媛却是感受不到那些好奇的目光,她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因为激动,脸都涨红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起。
这样的男子,让她不由得想起那个一身高贵的妇人,她的话再次在耳际回荡,心神猛地一颤,语气也不禁悲戚:“三教九流自古有之,戏子向来就是被钉在了下九流的角色,任你戏唱得再好,在世人的眼里,你就是下作的戏子,这个,是千百年来的定律!”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宇文骁烦闷地道,解下身上的风衣披在了姚珂媛的肩头,“夜凉,起风了,披上这个会暖和很多!”
姚珂媛顺势拢紧了风衣,把整个头都缩了进去,一股淡淡的男色藿香笼入鼻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不冷吗?”
“我是男人,这点冷怕什么?”宇文骁笑,伸手揽着她的肩,将她紧紧地带向自己,“倒是你,这么瘦,你该多吃点,不然,可真会风一吹就把你吹跑了!”
身旁有黄包车夫跑上前来,殷勤地问:“先生、小姐,要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