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接过那盒面霜,端详起来。这个年代,友谊的牌子虽然广泛,但也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
之前觉得原主的样貌出众,皮肤也不错就没太在意。不过再好的肤质,一旦不保养,也会随着年龄变差。姜语想着最近脸上有些发干,用这个刚好能改善一下。
“谢谢。”
她不在乎男人那套用不上的说辞,毕竟部队那么多女同志,凭着他的颜值要想送人,大把人排队等着。
沈应依旧没有发言,他脱掉鞋子上床后,着手整理起手上的报纸。要想把墙糊好,就要把这些纸张捋平整,并且不能有任何瑕疵。他做事从来都是精益求精,后院的菜园就是很好的例子。
姜语端着装满浆糊的盆子跟过去,床榻太高的缘故,她一只手不方便,险些把盆子给扔出去。
幸好在部队训练过的男人眼疾手快,否则这盆浆糊,能全部洒在他身上。到时候别说糊墙了,光打扫卫生都要费好些时间。
姜语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背对着男人在盆子里搅和,往墙上刷刷刷的涂抹,以此来逃避尴尬气氛。
沈应拿着报纸,跟在她身后轻轻往上贴,角边处整理的板板正正。
一小时后,收工大吉。姜语捶了捶疲惫的腰,准备把剩余的浆糊拿来贴对联。
从集市上买来的东西太多了,她找对联费了不少时间。进屋时,发现男人已经把被褥铺平了。
当时整理床铺时,沈应是惊讶的。他闻出被子上有一股太阳的味道,猜测应该是这两天晒的,还有那件条纹的床单,有种清香的洗衣粉味道。
他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估计是女人这两天收拾的。想到以前她脏兮兮的模样,还有杂乱的床铺,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要知道这些年他宁愿带着孩子睡偏房也不想和这女人住一块。
后来偏房被大雨冲垮了,他没时间修整,就将就着睡一宿,第二天立马回部队。对于两个孩子,则是单独给她们准备了被褥。
姜语手里拿着对联站在窗户边,在阳光的照射下,头发都散发着亮光。不等她开口,男人心领神会的接了过去。
他拿对联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女人的手背,条件反射的松了一下。那种触碰的感觉,让姜语感觉到有股电流冲到身体里,酥酥麻麻的。
院子里的大门不算太高,沈应一米八五的身高完全够得到。他接过姜语手里的高粱苗,在门框上涂抹着。
因为是年前的最后一天,左邻右舍,家家户户都在忙活。不少人也出门贴对子。
沈应媳妇儿嫁进沈家庄七年,两人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偶尔在路上遇到,也像是陌生人那样,各走各的路,各干各的事情。
看到沈应和姜语两人第一次和谐的同框,贴对联的人目瞪口呆,手上的动作格外缓慢,像是在故意看他们干活似的。
“往左一点,再往下,对对对,就是这样,可以贴了。”
姜语指挥着沈应贴横批的样子,和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邻居内心炸裂:不是,这两人是签署了什么协议吗?要不沈应怎么会听她指挥,似乎还挺享受的。
所以姜语和路知青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是已经处理好了吗?那女人做尽了伤风败俗的事,沈应还愿意接纳她,看来是真爱啊!
“大叔,你这个对联有点斜啊,大娘也没给你看着点,你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