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陈同叔多言,周怀民眼神变得凌厉,左右看了一眼道路两旁,
“是盗修的迷雾,先下车!”
陈同叔将车辆停下,三人快速下了车,雾气已经逐渐弥漫到看不清5米之外的场景,
陈同叔一马当先,从腰间抽出一只链条组成的三节棍,反手一扣,组成一根齐眉短棍,身子微微下沉,棍子一横,挡在周怀民和苏明身前,周怀民从挎包口袋中取出一卷书,握于手中,然后将匕首取出,交给苏明。
“没有枪吗?”苏明弱弱问,
“火器吗?有你也不会用,而且对付这种类型的罪犯,火器速度太慢,作用有限,还容易伤到自己。”周怀民警惕的左右观察,顺嘴回答。
这个世界的常规枪还只是火绳枪。
此时是凌晨最安静的时间,整个街道寂静无声,雾气似乎将声音与光线都遮挡了起来。
“狂风大作,”周怀民开口了,手中书卷哗啦啦自行翻动,到某一页停住,光华闪烁,那一页书页突然消失,四周则刮起狂风,雾气被逐渐吹散,视野渐渐开阔。
“吼!”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街道前方出现一个人影,飞速奔跑,狂吼着跳起,从空中落下,手臂泰山压顶般向三人砸去,苏明只来得及看见是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
“退。”陈同叔低语,自己却不闪不避,挺身向前,举火烧天,齐眉棍横向招架,只听到“铛”的金属碰撞声传来,两人碰在一处,气浪涌起,只见对方手上银光闪烁,赫然戴着一副金刚手套,一击未中,他双腿跳起,蹬向陈同叔面门,铛的一声,陈同叔再度招架,对方腿上竟也是金属,齐眉棍受力微微弯曲,陈同叔怒喝一声,手中齐眉棍如巨龙舞动,一棍扫向对方腰部,壮汉身子非常灵活,闪过扫击,手指张开,抓向陈同叔的齐眉棍,企图夺取兵器,陈同叔轻巧的抽棍,让对方抓了个空,随后一个后退,“咻”的一声,短棍在空中劈头落下,重重的砸向壮汉,壮汉继续闪身躲避。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斗在一处,如打铁一般,铛铛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
周怀民与苏明退出数米远,队长翻动书页,声如洪钟,“无所遁形!”
无形声波向四周传去,又一书页不见,“嗡!”在苏明身后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手中一把漆黑的匕首,脸上罩着黑色的面巾,明显对方没有想到队长可以破除隐形,身型停滞了半秒,匕首破空向苏明袭来,
“唰!”
苏明寒毛倒竖,对方的速度太快,当他意识到需要格挡的时候,匕首划出的弧线已近在眼前。
“铛!”
挡下这一击的是一把扇子,循着寒芒看去,不知何时,周怀民手中多出一把铁骨扇子,扇子漆黑扇柄,只边缘位置有金色勾勒,只见他手腕用劲,轻巧的将对方的匕首带开,飞身向前,顺手将苏明的衣领扯住,向后一拉,苏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斗在一处。
苏明提高警惕,敌人不知道有多少,眼下周怀民和陈同叔被对方缠住,只要对方不是傻子,肯定还有人来挑软柿子捏。
他将匕首握在手中,脑中快速思索,缓缓后退至马车边,眼神警惕的左右观望,现在雾气已经散去,隐形也被周怀民破掉,他的身遭没有其他的人影。
他跳上马车,拉住缰绳,大喊一声“驾!”,马车立刻前进,虽然他没学过驾驶马车,好在前身对驾驶马车并不陌生,这匹马很听话,稳稳的跑了起来。
“队长,我去秦家喊人!”回身向两人高喊,周怀民在上车之前说过秦家有龙今夕在探查,他在现场帮不上忙,但是可以尽快通知支援。
周怀民余光看到苏明的动作,听到声音,眼中闪过赞许,这是明智的选择,他并不担心苏明趁机逃走。
见苏明已经驾车离去,他放下心来,手中的扇子展开,划向对手的咽喉,对手一个鹞子翻身,后跳至空中,周怀民口中念道:“一寸长一寸强!”左手书册再少一页,右手扇面闪烁一道白光,白光向前延伸,凭空长出1米,对手在空中无法闪避,胸口被白光划过,登时鲜血喷涌而出。
男人闷哼一声落地,并未迟疑,匕首交于左手,右手向下一压,“嘭”的一声,烟雾腾起,人已消失不见。
周怀民警惕的护住身遭,并不追赶,书修不擅长近战,他没必要冒险,能够在战斗中隐身的盗修至少已经3阶,他回过头,看向陈同叔方向,此时,两个壮汉打的难解难分。
对手一看盗修撤退,也不恋战,金刚手套与齐眉棍一个碰撞,借力后退,转身就跑。
陈同叔正要追赶,被周怀民喊住,“不要追了,正事要紧。”
陈同叔点头,两人便向苏明马车前往的方向追去,敌人半路截杀,目标明确,毫不恋战,两人需要尽快护住苏明。
此时,苏明已经驾着马车跑出两条街,距离秦家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远程攻击的能力,只能集中精神,尽快赶去秦家。
马车转过一条街道,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吱呀声,昏黄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的身影,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拖长了嗓子,用戏腔唱到:
“深受皇恩~与黎民~判断冤情~”
“坏了,还有埋伏!”
苏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他暗道不妙,只来得及拉了一下缰绳,人便昏迷过去,马儿受过训练,跑出几步也慢慢停下,寂静无声的大街上,一辆马车静静停着,马儿打着响鼻,一人昏迷在车架上。
像是在梦中一般,苏明眼前画面飞快闪烁,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跪在一个戏台上,身子动弹不得,随即,他感觉胸口微热,身子又可以动了。
苏明直起身子,回身看去,台上一个头戴乌纱帽的官员正咿呀的唱着什么,他的脸上涂着蓝色的不知名油彩,手中拿着惊堂木,眼神凌厉,颇有些狠色,看身形是之前路灯下的身影。
苏明低头再看,自己穿着一身白色囚服,双手被绑在身后,口中还咬着头发,脑后插着令箭,跪在戏台正中,身后站着一个坦胸露背的刽子手,手中一把鬼头刀,闪烁着寒芒,苏明觉得不太对劲,仔细一看,刽子手居然是纸扎的,绘制的栩栩如生,连脸上的横肉都画出来了。
再向台下看去,稀稀落落坐着七八人,有男有女,神情呆滞,动作迟缓,其中有一人眼中流着血,看着极为可怕,但是细看之下,却全都是纸扎的人物。
苏明心中害怕,“这tm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进来的?”
此时只听着台上官员说到:
“大胆狂徒,人犯苏明,你盗窃宝物,杀害同窗,你可知罪?”
“我没有!”苏明吐出头发,大声反驳,
“证据确凿,宝物油灯被你盗走,同窗已经死在家中,你还不如实招来?”
“我不知道油灯在哪里!”苏明愤怒高喊,这一整天都有人和他要油灯,“老子真不知道。”
“岂有此理,来呀,人犯苏明犯盗窃,杀人,还敢狡辩,左右给我大刑伺候!”,
台下观众突然变得狂热,一个个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