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也像是一个背叛者。”
“我不忠诚于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呢?”
“因为我同样不忠诚于自己。”
“在另一种框架之中,既接受系缚,又以此来磨砺自我……哼,真是过分的慷慨。”
“那请让我也将这种慷慨给予你,殿下,我将为你铺好前往命运支流的道路。”
“我很期待,无论是生命,还是死亡。”
在情绪的交流之中,仿佛介入彼此的囚笼,或者只是伸展的一部分纠缠起来?
她尚且不是很能够确定所谓的真实,或者只是等效的真知。
不过她确实需要这样做,为了加快扫清阻碍,接受信息洪流,既是一种试炼,当然也是一种手段。
因为就像是星辰般,纵使处于有利的位置,但若是质量相差太大,自然会显得难以承受。
再轻微与善意的动作,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压垮。
这是柳德米拉窥见的,并希望塔露拉能够知会的内容。
借助繁复怪诞的信息,在渊面的诅咒之后,亦让她感觉晦涩的言语,亦在念诵之中勾勒。
苏醒与天灾的时机相邻。
节点依附框架。
框架环绕体系。
而体系大于一切。
在一切的牺牲与背弃后,坚守与前进后。
究竟还有多少人愿意遵循,这千年前伟大战争的箴言呢?
巨狼之口咬合,奉养持刀之手。
黄金律法闭锁,奉养持铳之手。
但是,无论是持刀之手,还是持铳之手。
至少在光矢的溯源中,都未参与两次通天塔战争。
许多理应发挥作用的存在,都被战争排斥了。
或许,存在的一切,理应发挥更多的作用,但是没有。
其中究竟有何原因呢?
纵使柳德米拉纵使获得了仿佛捷径的超拔,但仍旧尚且不能对往昔交织的历史加以验真。
但这已让柳德米拉充分怀疑,至少作为体系一隅的拉特兰与叙拉古,或许只是未经受充足的考验。
抑或,暂时未能有人能够挣脱世界的一切系缚,站在那窄门之前。
自修收束,布法成炉,天人图景。
从内宇宙到自有时空,那仿佛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门前,往昔的战友又有多少能够抵御独占一切、成就自我的诱惑呢?
因为那是一扇窄门,亦是一条捷径。
多少伟大的存在与意志,竟然都蜷曲在这狭窄的时空中。
多少曾经舒展的自我逻辑,也都蜷曲在这狭窄的时空中。
因为千年以来,无论帷幕后发生了多少伟大的战争,多少交织的大事件。
但是至少现在,一切都尚在正轨之中,帷幕之后的一切,也并流出世界的表皮,而后轻而易举地将一切毁灭。
或者,一切已经毁灭过了,只是在毁灭后再诞?
说到底,将虚假掷于现实,将真知归于幻梦。
我们所生存的世界基石,一切的规则究竟是宇宙自然的诠释,还是建立在某个具有主观意识的客体神明上?
正因为这种困惑,获取真知的修士,至少能够轻易地接触神明外显的视野,编织星荚与劫云下的无主帷幕,仅仅付出极少的,生命与时间的代价,就能够窥见光矢,而后将视野沿着时间长河溯源,去探索往昔交织的大事件。
但这种洞见中,这片大地总是很少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