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石工业进一步发展的城市中，一个事实是，随着各种学科与技能的细化，每个人需要更多的学习时间，来为标准化与协同工作做好准备。”

“于是，在市政所能够管辖到的一小部分人中——事实上，如今的学派框架中，祖庭的元老院，也是市政学的一部分。虽然也有同其他学科的交叉之处，但现在的官学是如此定义的。”

“那么，殿下所着手的，所胜利的，仅仅局限在祖庭元老院的平民派系，也仅仅是市政的一部分，并不能象征最广泛群体的最广泛利益与幸福。”

“而不能象征整个卡兹戴尔的城市，自然是旧市政，现在相对更为城市化，至少提供了人口流动、物流体系与就业机会，让城市并非压倒农村，而是在总量上胜过农村的成果，自然是建立在新市政上的。”

“在学术这条线上，这是我们在过去的失败。虽然我也感觉讨论这些话题，或许会显得有些走题。但是，你要相信，博士，世界是普遍联系与变化发展的，新与旧，胜与败，正义与邪恶，魔王与勇者，也向来不会是彼此隔离与一成不变。”

“我们所知所识所得的整个社会，哪怕是农人蓄养的牛羊、播种的作物，也是遥远过去的遗留——或者说，经过育种后，纵使是无花果树，大抵也来自和人类最早相互接触与适应的祖系品种。”

“现在的许多学科，正是在把握从过去到现在的一切，自然科学如此，社会科学也同样如此。乌萨斯的军团、卡西米尔的骑士与商会、莱塔尼亚的巫术结社、卡兹戴尔的祖庭，甚至是大炎的紫宸与稷下，也是一次又一次大事件决定的结果，而非是受造得生来如此。”

“那么，与自然科学稍有不同，社会科学上的青春期，同样也是在源石工业、移动都市、社会工作和市政学上，所得到的结果。”

“一部分人，或者按照青其光他们那一派社会工作者的说法，从无到有的少数人，又势必会从少到多的多数人，最终到最后的全部人，都会在理想国与象牙塔般的学校中，自由而幸福地走过幼年和成年之间的距离，并从中汲取改造自我与改造世界的力量。”

“但在理想之外，沉重的现实中，纵使是青其光和特雷西斯近乎把卡兹戴尔的大多数人，都容纳到一个框架中，但这个框架对于泰拉实在是太渺小了，甚至填不满他们现在所占据的维多利亚都城与王畿。”

“那么对于大多数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从幼年到成年的距离，仍旧和遥远的过去没什么区别，是自然科学成分更多，社会科学成分较少的——在模仿中对大人世界的简单复刻。”

“我们的新兵，也是这种复刻的一部分，他们已经接受了相当，甚至是充足的军事训练，甚至来自宗派的萨卡兹还保留了往昔动员、民兵和预备役的传统，至少他们所受的训练，比萨什人用来「清零」的征召兵好得多。”

“现代军事框架，也是现代工业体系的一部分，若没有在学校中接受工业的教育，只从事其他技艺的农民受训数旬，甚至数周，恐怕也只会勉强在战场上听从命令前进，还有走直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