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只见杨道以身上豹皮为穆念慈裹了脚后,对那轻薄公子哼道:“无礼之徒。”
那公子将鞋收入怀中,冷哼一声:“不过是几个江湖骗子罢了,小爷却也不与你们计较。”言毕,对台下的随仆打了个手势,一个仆从便拿出一把碎银,落洒水一般,抛上擂台,如下了一场大雨。
那公子说道:“这是给你们的赏钱,别不识好歹。”
穆易愕然变色,道:“你先不守约,又来辱我,欺人太甚!”
那公子仰天狂笑,指着杨澈道:“他也赢了,你为何不找他?又或是……一女两嫁?”
穆念慈闻言,脸色骤然大变,欲喝时,只见那杨澈,心里那火烧得焰腾腾,早已按捺不住,喝道:“胡说八道!”却要去摸石子时,被穆念慈按住道:“且慢动手。”
穆易也气得脸色雪白,一时说不出话来,指着他道:“你、你这人,好生……”
那公子的一名亲随只是冷笑:“我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低三下四之人?你这种走江湖的流氓也配与公子攀亲,做你的清秋白日梦!”
穆易怒道:“那你是存心来消遣我们了?”
那公子道:“我便是来消遣你又如何?”便罢,便要下台,却早被台下一个憨厚少年上台拦住。那少年道:“你不能走!”
那公子斜睨了一眼憨厚少年,不屑道:“原来是你,你也想拦我吗?”他手下随从见少年打扮得土头土脑,说话又是一口乡音,听公子学他语气取笑,都纵声大笑。
憨厚少年涨红了脸,大声道:“你这般欺负人,不行!”
那公子见他笨,有意欺他,便道:“那我当如何?”
少年正色道:“你当还鞋,又或娶了这姑娘。”
那公子轻声一笑,又指向杨澈道:“你为何不去劝他娶?”
少年顿时失声。
穆易见那少年,身长八尺,端的浓眉大眼,只是过于纯朴了,被那公子耍了也不自知。后又看向杨澈,见他早已捏住了石子,若非穆念慈按住,恐怕早已甩出去了。
穆易哼道:“我的女儿也不能嫁你这个轻薄之人!”
那公子的随从道:“我们公子是金人,何等尊贵,是你们……”
话音未落,一块石子飞出,擦破了那个公子的面皮,杨澈跃到那公子面前道:“金人?”
那公子捂住脸颊,怒目而视:“你竟敢伤我!”
杨澈全然不答话,忽地使出伏魔拳法的一式“韦陀击杵”劈面打来。那公子见来得急,避闪不开,便脱下锦袍,手臂一甩,锦袍猛地飞起,却要罩在杨澈头上。杨澈又一收招,抓著锦袍撕成长条,当做长绳,使出扈三娘锦绳套人的那“缠”字诀来,往那人腰上一缠,而后一卷。
那公子见腰被卷,杨澈一手抓着锦绳直把自己紧住,一手又使拳来打。那公子当下一爪抓裂长绳,待杨澈击中时,连退数步,未曾想杨澈又忽地飞起左脚踢去,那人躲闪不及,抬手挡了,只觉辣疼。见踢得中了,又飞右脚,直踢额角。那公子抬掌护住,顿觉吃痛。
这一招乃行者武松的有名拳脚功夫的一式,唤做“玉环步,鸳鸯脚”,乃是杨澈练得最好的拳脚功夫,从不轻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