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只说那杨澈被完颜洪烈独自关了,却也好酒好菜。吃罢了饭,一个小黄门收拾碗筷回去了。不多时,那个小黄门又和两个汉子提着一桶热水来,与他洗脚。杨澈烫了脚,那小黄门又与他擦干水,另两个汉子把残水倾了,提了桶回去。杨澈见那小黄门出去把门关了,又听得锁门声,自在床上躺了。
杨澈要翻身时,却被手铐脚铐紧紧压着,难以动弹。自思想道:“这个东西真够重。却不知穆叔穆姊如何了?二哥怎的还不来寻我?莫不是出事了?不,王道长与二哥都是武林高手,哪会那么容易出事?罢了,且看如何。”却要闭眼睡时,又听得外面声响,只听“砰砰”两声,又忽没了动静。再听时,只闻窗边有动静,片刻后,只听“哒啦”几声,似是木块落地,又是一个人翻了进来,便叫道:“小师叔!”
杨澈看了来人,叫道:“你是安之!”
郭靖道:“师叔,是我!”
杨澈问道:“二哥呢?”
郭靖便将来龙去脉言说一遍。杨澈柳眉微蹙,责怪自己过于鲁莽,一心只想着拿回《兵刃卷》,未将自家兄弟朋友放在心上。郭靖又取出短金刀,正给杨澈破开锁,却也破不开。杨澈道:“好刀,只是撬锁要用巧劲。”又把刀拿过,上下都一撬,便轻松撬开了。郭靖震惊不已,杨澈笑道:“我却也是个贼头本事。”
且说杨澈撬开了锁,便要先去寻穆氏父女,郭靖便说他们已被王妃带走了。杨澈闻此消息,只觉奇怪,却也不多想,便要去找那《兵刃卷》。郭靖道:“师叔,我也是梁山之后,先祖之物,我也该同你一起去找。”
杨澈道:“你祖上是?”
郭靖道:“赛仁贵郭盛。”
杨澈道:“原来是郭先祖之后。然你不可来也。王道长与朱二哥有难,陪你来的黄姑娘也有危险,再有穆叔穆姊……你当快快离开,回去护着他们!”
郭靖道:“那师叔您……”
杨澈佯怒道:“我虽年少,却与你师父是结义兄弟,你敢不听师叔的话么?”
郭靖拱手道:“弟子不敢!”
杨澈道:“快走!”
言罢,二人都从窗翻了出去,分两路去了。单道那杨澈,趁着夜黑,打昏一个扫地的小黄门,换了他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转到明智殿,正要潜入时,忽地一阵凌厉掌风刮将来,杨澈盯睛一看,乃是那个汤祖德——原来那完颜洪烈时时提防着杨澈,早派汤祖德来守护着明智殿了。
杨澈功力虽只恢复两成,却也强过这个汤祖德几分。只见杨澈躲个过,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子,甩将出去,正中汤祖德额角,打得他鲜血迸流。杨澈见打中了,却要入内时,忽又转出一个汉子,八尺身材,虎面长须,将杨澈扯得住了,动弹不得。那汤祖德见了,抽出腰刀,直直刺来。杨澈奋力挣脱,却已躲闪不及,心窝狠狠挨了一刀,吐出血来。
杨澈心惊,只见那两个人两面夹击,将刺出双臂,将他们两个个手腕都抓紧了。三个人你拽我扯,用力相挣,就似王八打拳般。正解拆不开时,一个红影赶到,趁机将与杨澈挣斗的虎面汉子,一拳打在后颈上,打得昏了;又与杨澈去斗那汤祖德,一个攻前,一个攻后,将他打得昏死过去。
杨澈看清来人,惊道:“穆姊姊!你不是走了么?怎又回来?”
穆念慈为杨澈捂住伤口,止住了鲜血直流,微微喘息,柳眉轻扬,道:“我岂能弃你不顾?那王妃虽放我父女离去,可我心中挂念你,便折返而回。”
杨澈心中一暖,却又急道:“此乃险地,穆姊姊不该回来。”
穆念慈又将杨铁心寻包惜弱的事说了一遍。杨澈当下决定,先找到《兵刃卷》,再去找杨铁心和包惜弱两个,那时一同走了。
说话间,两个人潜入明智殿,翻寻了一阵,却不曾寻到《兵刃卷》。又听得脚步声渐近,杨澈一把抓过穆念慈的小臂,叫道:“不找了,走!”
穆念慈道:“那不是梁山好汉传下的珍宝么?”
杨澈道:“多少也找到一本,剩下的来日再寻也好。再者,书哪有人的安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