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忘记了当初她是怎么落进千鲤池的吗?!
安陵容自然知道沈眉庄和甄嬛此刻的脸色会有多黑,只是她能说她是故意的吗?
既然疑了她,那么不好好的向她道歉和请求原谅,她也是不会迁就的。
毕竟此世非彼世。
从前她做了错事,她们谴责她、怨恨她,她都无话可说。
可今生……可今生……
安陵容到底是郁火难消。
华妃和曹贵人也不是瞎子,见她们三人起了龃龉,自然要见缝插针的离间一二。
“安贵人,我看你这小脸怎么还是煞白煞白的,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全就来中宫向皇后娘娘行礼请安了呀?”华妃笑着向安陵容搭腔道。
“多谢华妃娘娘关怀。陵容这几日已经好多了。”安陵容笑了笑道。
眼看对面的沈眉庄已经有些挂脸了,华妃这才假装刚注意到她似的,阴阳怪气道:“惠贵人,你从前在本宫宫里学习宫务时,安贵人与你姐妹情深,怕你饿了渴了,大老远的巴巴从延禧宫跑到翊坤宫给你送点心吃,怎的如今安贵人刚病愈,也不见你起身前来道贺两句,反而一见面就愣是给人脸色瞧呢?难不成是因为怀了龙胎,所以恃宠生娇了?”
“我……”沈眉庄辩白的话尚未出口,甄嬛直接截口道:“华妃娘娘也曾有孕过,怎会不知,自来妇人怀胎初时,都是害喜最为严重之时,眉姐姐脸色不好,只是妇人有孕害喜的正常反应,怎的到了娘娘嘴里,空口白牙的就成了恃宠生娇?”
甄嬛言辞犀利的顶白了一句。华妃铩羽而归,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甄嬛。
上方看戏的皇后却似尤嫌不够。
笑着对甄嬛解释了一句道:“莞贵人可能不知,华妃有孕已是数年之前的事情了,时日久远,她记不清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们辩驳的激烈,安陵容却早已默默的翻开了一本菜谱,想着一会儿到了午膳,是不是应该叫宝鹊给自己加个酸白菜和醋溜土豆丝儿。
她翻菜谱翻的认真,并未看见曹贵人对她一闪而过的审视。
好容易等到皇后娘娘笑着说完“跪安吧”,安陵容对敬嫔微微点头示意后,抬脚就往外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中宫这等是非之地,安陵容两世为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甄嬛和沈眉庄早想找机会找她“兴师问罪”,怎会叫她轻易走脱。
几乎是前后脚,就在一处假山后追上了落荒而逃的安陵容。
沈眉庄气急败坏的抓住她袖子,嗔怒道:“陵容,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投靠华妃吗?沈眉庄知道她没有投靠,可如今的华妃与她势如水火,陵容即使站在她身边,也叫自己觉得碍眼。
安陵容从沈眉庄手中抽出袖子,然后轻轻反问了一句:“那姐姐又为何要疑心陵容呢?陵容自问,今生从未对眉姐姐和甄姐姐起过一丝一毫的坏心。”
“我何时疑你了?”沈眉庄是猜测过几句陵容说她喜脉有异的用心,可何时疑心过她会害自己了?
“采星是姐姐的贴身侍女,她如何待我,难道不正是姐姐心里如何想我的吗?”安陵容声音微微有些提高道。
她真的受够了甄嬛和沈眉庄总是来坏她心境了。
明明有时不喜她,却总也不明说,总要叫自己贴身的侍女来敲打她。
浣碧如此,采星如此,莫非她安陵容在她们心里真就等价于一个贴身的侍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