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相信朕,对你没有一分疑心?”
“四郎是嬛嬛枕边人,若连自己枕边人都不信,那嬛嬛还能信任谁?依靠谁呢?”
皇帝望着眼前女子明眸善睐,言语缱绻,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柔情蜜意。这只因他早派粘杆处私底下去调查了茯苓家人之事。虽然没有十成十的证据断定她与沈眉庄做了些什么,但茯苓家人消失是事实,且其消失前后,沈府与甄府很是有些人丁调动。
证据在手,眼前之人却还在与他玩弄字眼,不免叫皇帝更加确信,此一生,也只有宛宛一人能待他至诚至真了。
虽则皇帝心中想法万千,但他却真的需要甄嬛来替他制衡华妃。
皇后不中用,沈眉庄原本聪慧大方,是上佳抗衡华妃的人选,他很喜欢,也一力捧了,没想到最终却如此容易就被华妃和皇后设计构陷,成了步废棋。
伸手拉住甄嬛的手,两人很快就安歇了。
次日一早,安陵容就被宝鹊在耳边叽叽喳喳道:“小主,昨儿莞贵人复宠了。听说皇上原是翻了华妃的牌子,最后却去了莞贵人宫里休息。天一亮,还将华妃的远亲黄规全给打发到慎刑司服役去了!”
安陵容从前早知道有这么一段,因此听的兴致缺缺。
但一旁的落雪闻言却忍不住搭了一嘴道:“因为什么把人给打发进慎刑司了?”
“听说是因为给莞贵人的宫里送了几盆开败的花。”
落雪手微抖了下,手里的雀钗差点插进安陵容鬓边的钿花里。
被进殿回话的小贵子一眼瞧见,眸子微微眯了眯。
安陵容因为身子弱的缘故,被皇后娘娘免了前三个月安胎时的请安。因此每日除了在荷塘边垂钓,无所事事的很。
五阿哥弘昼最近忽然变得很喜欢去同乐园附近的偏僻荷塘边玩耍。
每日不是带弓箭,便是拿宝剑,或者是长鞭、枪戟斧钺等。
四阿哥弘历久不见他来烦自己,还有些好奇,问了身边服侍的才知,他如今迷上了武艺,连最近最爱叠着戴的沉香佛珠和珊瑚珠串都失去了他的“宠爱”。
弘历摇头失笑,他最知这五弟是什么性子,做什么事都是一时热乎,热乎劲儿过了保管远远就丢开,再也想不起来。
然而连着十日过去了,弘昼对于武艺的痴迷却仍是热度不减,这就不免叫他大奇了。
这日他正好提前默完了书,便欲出去寻一寻这刁钻且喜欢不务正业的五弟,然带着小太监方走到一处僻静的荷塘边。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和弘昼的交谈声。
弘昼道:“安娘娘,以前的王侯将相,三皇五帝真的皆有佩刀剑吗?”
“三皇五帝有没有常佩刀剑我倒不知,但我知晓,古时的王侯和皇帝确都爱找一些有名气的铸造师独独为自己铸造一把锋利的宝刀或者宝剑收藏传世。其刀剑或刻星宿,或雕山水,皆是名贵无匹。”女子柔声道。
“那安娘娘说几件来听听呗。”
“好吧。”弘历走近一些时,远远看到弘昼身边的女子宠溺又无奈的笑笑,合上了手里的书,“就比如说从前的周昭王暇,曾铸五剑,各投五岳,铭曰镇岳尚方;简王夷,铸一剑,铭曰骏;秦昭王稷,铸一剑,长三尺,名曰诫;始皇嬴政,采北只铜,铸二剑,名曰定秦。旁的还有剑铭定光啊、照胆啊、或者赤霄、神龟之类的。不一而足,均看每个帝王起名的个人偏好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