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她对于庆不庆生什么的,也无太大执念,然若是在这场酒宴中,有叶澜依这位冷冰冰的大美人肯主动上前献艺,那却又另当别论。
见众人期待地望她,安陵容干脆放下手中诗词,柔声道,“你们如此费心,本宫不去热闹一场,岂不辜负?”
养心殿。
皇帝执着一封奏折,情不自禁道:“好,好啊。年富不负朕所托, 平了卓子山的叛乱,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苏培盛见皇帝圣心大悦,适时道:“皇上,快晚膳了,您今儿个是要在养心殿用呢,还是到哪位小主的宫中用呢?”
“今儿御膳房不是做了一品珍珠海米煨鹌鹑吗?”
“是啊。”
“朕记得华妃最爱吃,就去翊坤宫吧。”皇帝笑着将手中奏折扔在桌案上。
苏培盛心中为碎玉轩叹口气,面上却讨巧地道:“这份儿巧的,翊坤宫的人才刚来请过呢。”
“看来朕与华妃是心意相通啊。”
皇帝说着,又道,“容儿产后伤了身子,你记得每日叫御膳房多炖些补身子的御膳送去。”
“哎,奴才记着了。”
翊坤宫。
摆了一桌子的精致御膳,华妃红唇微启,开心地为皇帝介绍着,“鲍鱼烩珍珠、鱼肚煨火腿、鲨鱼皮鸡汁羹、还有鲜蘑菜心,这些素日都是皇上爱吃的。”
颂芝熟练地布着菜,皇帝道,“这些菜都是最费工夫的,你一定是连午睡都没有,一直盯着他们做的吧。”
“皇上吃的东西,臣妾不能不亲自看着。”华妃娇声道。
皇帝微微一笑,定定望着她说了句情话,“吃顿饭都要你这么费心,朕真是舍不得。”
华妃闻言,心中登时甜蜜无限,又是诉衷肠又是劝皇帝尝菜,见皇帝食欲大开,才笑着起了话头道,“皇上今儿胃口不错,是有喜事啊?”
皇帝喝几口暖胃的粥,间隙心情不错的对华妃道,“你猜猜。”
“可是年富那孩子不负圣恩,平定卓子山叛乱之事?”华妃转眸道。
皇帝忽然沉默,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华妃不由在心中咯噔了一下,正心中打鼓时,却又听皇帝开口打趣她道,“你的耳报神倒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了?”
华妃见皇帝并没有真的动怒,这才娇羞一笑道:“一大早便有捷报传进来,臣妾也为年富高兴。”
“年富,年少有为,不辜负年羹尧对他的一番教导啊。”
华妃与有荣焉道,“年富这孩子初战告捷,臣妾高兴了一上午,皇上以为要赏他些什么呢?”
“你既心疼他,”皇帝垂眸道:“赏些银子、文房四宝也就是了。”
华妃一听,登时不情愿了,“男孩子家的,又身在战场上,不好这些。”
“那你说,该赏他些什么?”皇帝抬眸,似笑非笑。
华妃不觉有异,笑道,“哥哥的长子年斌已经封爵,年富这孩子虽是次子,但是英勇善战不输他哥哥,皇上何不也赏个爵位给他,也好让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助皇上做一番事啊。”
她如此直言不讳的为年富讨要爵位,皇帝心中渐生不喜。年羹尧本就早已不将百官放在眼中,且在外横行霸道,卖官敛财,若是再一门三爵,那将来还不知他要嚣张跋扈到何种地步,是以,年富的爵位,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松口的。只不过皇帝也知华妃一向如此心直口快,且没有什么心机,所以才勉力克制道,“年富,年纪还小,又才刚立了战功,这个时候就封他爵位,为时尚早,再等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