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六回到家中,与众兄弟商议后,自去州府不提。
且说苟军师回到县衙,向知县蒋仁义痛哭流涕,陈述山民如何造反,吴氏兄弟如何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看见知县大人蒋仁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更是添油加醋,胡编乱造,说吴氏兄弟如何瞧不起知县,目中无人云云。
气得蒋仁义跳起来大骂:“他们不过仗着岳将军恩宠,这般不知好歹,早晚叫姓吴的自食恶果。”
旋即脸一沉,冷声道:“他们突然撤了回来,是你将我们密谋之事,泄露出去?”
苟军师只要甩锅,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别人身上,语带哽咽:
“大人明察,小的哪敢泄露此事。
实是那刘一刀,贪生怕死。
他被山匪抓住,将我们密谋之事全部说了!”
苟军师深知蒋知县乃文官,最是记恨武将,当下演戏演全套,指着鼻青脸肿之处,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的因为誓死不说,才被他们打得这番模样,小人对大人之心,日月可鉴。”
说完如见了爹娘一般跪倒在地:“小的为知县大人之事,被他们百般凌辱,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
蒋仁义也非吃素,如何瞧不懂苟军师心思,一本正经:“你且放心,这事断不会这般轻巧!
我且问你,我叫了吴老六他们去助你剿贼,怎么无功而返,撤了回来?”
苟军师双粒老鼠眼睛转得贼快:“大人容禀,本来山民被我们死死围困,那吴老六不知拿山民什么好处,撤了回来!”
“这事今晚自有分晓,为今之计,为之奈何?”蒋仁义看着苟军师,想听听他的高见。
苟军师心知蒋知县于吴老六处安排有细作,鼠须一动:“如今县内已无可用之兵,大人何不请示上头!”
“这还要你说,我已修书上去,三日内必有回信!”
苟军师大喜,与知县蒋仁义密谋如何一举剿灭山中村民,如何占了山林,作为私产。
三溪关上,胡大勇放心不下,又留了两姓族人帮忙扩建关口,并秘嘱桃源峒、石溪峒、竹溪峒三峒族长,于三溪地利处修建拦水处蓄水,一旦有变,随时水淹。
李姓族长李文彩因度戒仪式于其地举行,率族人先行离去。众族长亦各带本族族人,自去准备。
吴有随胡大勇等回白云寨中,当晚喝酒吃肉,直喝到月过中天。
吹灭松火,吴有躺在竹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知县三番两次,真为贡茶而来么?
山中虽有群山环绕,真要官逼民反,这万来山民,又如何是朝廷几十万军队对手。
自己获得武功天赋,又没有功法学习,也不知明日解除武禁,能否有所收益。
最难破局的是,打输了自己跟着嗝屁;
打赢了被认定为造反,朝廷军队源源不断。
议和自然最好,但按着知县尿性,议着议着便能把自己议没。
难道真要揭竿而起,走出大山,将县府打到怕,如梁山好汉一般,议和诏安?
只是外面世道,又是何等模样?
正一团糟之际,门外传来胡蛮轻声。
“吴阿哥!”
“谁?”吴有怀疑听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她怎会来找自己。
“你出来会,我有事和你说。”
吴有听得真确,心中不定,这大晚上找自己,难不成投怀送抱……
“什么事?”
“我睡不着!”胡蛮低着头!
吴有心怦怦直跳。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半夜睡不着找自己聊天,傻子都知道,对自己有意思!
只是……
吴有叹息一声!
所面临现状前途未卜,哪有心事谈情说爱。
“你干嘛叹气?”胡蛮似乎做好某种决定,鼓起勇气,看着吴有。
吴有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微微红了。
“没!”吴有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答。
谁能想到,老司机也有翻车的一天。
“你有心上人没?”胡蛮忽地问道。
“心上人?”
吴有心似乎被一道闪电击过,那个隐藏在心里的人,慢慢浮现。
轰轰烈烈曾经深爱过,卿卿我我变成了传说。
恨她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大耳刮子扇去,爱情这般神圣,岂能容你玷污。
想她的时候,想得夜不能寐,恨不得天涯海角也要见着,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
可是,吴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出人意料:“有!”
胡蛮一时愣住,半晌,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忽有一种道不明的失落。
“可惜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眼屎,她没瞧上我!”
吴有嘿嘿一笑。
胡蛮“呲”地笑了。
这一笑,让吴有的心更加舒朗起来。
“你喜欢我吧!”喜欢这件事情,让女孩子说出口,未免太过尴尬!
还好吴有脸皮如牛皮,针戳不破,刀捅不穿
“喜欢!”胡蛮干脆利落。
吴有眨巴着眼睛,这么直接?
你难道不问我有房,有车,有存款吗?
吴有想不明白。
自己穿越到这时代,除了一张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脸外,真没有一点值得别人喜欢的。
“怎奈我,孤零零一个,一身清贫,不敢误佳人!”
有人喜欢,总是让人高兴。
但吴有忍住了,想试一试这个时代的爱情,价值几何。
“阿妈说,只要喜欢,便能创造一切!”
好有深度的回答,不仅有思想性,还有哲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