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总督的宅邸行商浪人的休息厅......
总督为冯.洛特西兰家族准备的宴会还在筹办,行商浪人和他的随从们被安排进了哥特高塔之上一间宽敞的大厅休息,地上铺着金边红毯,墙上挂着各式各样总督的异形战利品,一旁有着一扇可以眺望巢都的窗户。
但此时,行商浪人尼克米狄尔.冯.洛特西兰正坐在休息室的高背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站立一旁的瓦伦丁子爵。行商浪人的随从们伫立在领主的两旁,如同君王和他的大臣看向有罪的仆人。
“希尔多瓦.瓦伦丁,你的意思是你把希德罗尼商会25%的利益因子捐献给了行星总督?这不是你个人所有的资产,这是属于洛特西兰王朝的。你只不过是帮洛特西兰王朝打理生意的仆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置主人的资产了?”
说话的是行商浪人身边的异族总领比耶洛特,领主一般不主动发表意见,因为他们最亲密的大臣就是他们的喉舌。
“帝国上调了什一税,而且面临泰伦的威胁,这是行星总督的命令。我只是一个商人,没有权利也没有武力,他们只要派行星防卫军到我们的工厂,资产就是他们的,我别无选择。”
瓦伦丁子爵低下头,不敢直视行商浪人和总领的眼睛。
“你不是什么商人,你就是洛特西兰王朝的仆人,一条忠实的狗。我们不管你能给王朝赚到多少钱,那是你的本事和能力,也是你应当做的。但是仆人和狗,最重要的是忠诚,如果不忠诚,我们就会随时换掉你。”
椅子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屁股,而不是屁股决定椅子。从古泰拉到第40个千年,这也是商业和权力斗争中不变的真理,当一个组织变的过于庞大,为了维系组织的运转,必须依靠一套合理的体质运转。
人类帝国也是如此,大到高领主和刺客庭,小到行星总督和巢都的小贵族,组织缺的永远是坐这个位置的屁股,而不会为了某个人的屁股定制一把椅子。
当然,除了某位自愿为自己打造椅子还一屁股坐上去没能站起来的家伙。
瓦伦丁子爵低着头默默接受着训斥,他在签下卡雷亚的协议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他依旧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去冒这个风险,与其惹上扎根在歌利亚的帝国,经常在星系间游走的行商浪人是比帝国更好的得罪对象。但是即便如此,这位功勋满满的子爵依旧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大人,我深知自己的罪过,我愿意继续为洛特西兰王朝工作,做一条忠实的狗,把丢掉的利益因子再赚回来。”
“不必了,狗咬人的第一次就该被打死,即便他猎再多的猎物,还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行商浪人听完瓦伦丁子爵最后的话语,连连摆手说道,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这位为了洛特西兰家族勤勤恳恳工作的子爵,便打发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很快就会有人接替你的职务。”
总领又补充了一句。而这最后一句,正如射向瓦伦丁子爵心脏的弓箭一般,刺穿了他的最后一丝自尊和掩饰自己的面具。无声的泪水混杂着汗水从他的脸庞上流下,总督的压迫,工厂的灾难,逃避法务部和执法局的调查,女儿的失踪,加上行商浪人王朝对自己的抛弃,最后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子爵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一边走一边想着。
在来见行商浪人之前,他想过很多,想过自己对帝国什一税的贡献,希德罗尼工厂的建立,还有女儿的生日宴会,他希望行商浪人可以原谅自己,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做他深爱的生意,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几百年的功绩就被行商浪人轻轻一句话抹掉,自己如同一条流浪狗一般被踢出家门。
最后,他不得不拾起那个可怕的念头,那个他在国教教堂做礼拜时和图兰执事达成的交易。正当他想到这里时,执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很早我就跟你说过,行商浪人和总督只是通过各种手段把你绑上帝皇的战车,你只是一个零件,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零件。
如果想摆脱这提线木偶一般命运,你只能杀死所有牵着线的人。恶魔引擎,小教堂,喀纳粉,你既然已经入局,那又何必犹豫?你不该一边为我们做事一边还对那尸皇抱有希望,你的犹豫让你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不是吗?”
执事趴在瓦伦丁子爵的耳边,轻声低语着,这既是对子爵命运的宣判,也为他指明了未来的道路。
“已经别无选择了,执事,我们把那些粉末喂那些家伙喝下去吧。我要把总督和行商浪人都献祭给黑暗诸神!”
子爵的眼神无比坚定,坚定中透露了凶狠,他认为自己做出了改变命运的决定。
“勇气可嘉,子爵”
图兰执事笑着拍了拍手,他脸上的右眼之下张开了一只蓝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