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微转,公孙瓒语气立马强硬。
“自然带了,候太守乃大汉重臣,些许粟米能有太守金贵?但丑话说到前头,我必须先见候太守,不然运粮队无法确保太守安全,自会烧了粟米!”
“汉家小儿,你威胁乌桓勇士?”
对方一把抽出身上弯刀,冷寂的银光闪耀,指着公孙瓒满目暴怒。
“我说的是事实,多说无益,粟米就在柳城县门口,辎重车无法上山,你们自去查探就是。”
“但丑话说到前头,我若见不到候太守,或者回不去,你们休想拿到一粒粟米!”
公孙瓒话音刚落,高处不断涌出乌桓骑兵,全都身负弯刀弓箭,甚至还有几把狼牙棒,在月光中森冷闪亮。
十有八九是刚才回去报信的斥候,领来了大队人马。
公孙瓒和彭越顷刻之间被围了个结实。乌桓骑兵绕着两人不断转圈,公孙瓒胯下的战马逐渐暴躁,不断打着响鼻。
眼见局势糜烂,公孙瓒朗笑讥讽。
“哈哈……怎么,百十骑,怕我等两人?领头的呢?出来说话!”
“你不怕死?”
“怕死就能活着?”
公孙瓒冷笑一声,看着明显是首领之类的乌桓骑兵近前,脖子上全是野兽獠牙穿成的骨串。
“我没空跟你扯废话,候太守呢?见不到他,我下山也没用,运粮车下全是火油,你若想要粟米,就让我见人!”
骇人的气势从对方身上散出,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凶狠的瞪着公孙瓒,残影划破皎洁夜空,劲风吹得脸颊生疼,一只巨大的狼牙棒,轻轻抵在公孙瓒额头。
刺鼻的血腥,在寒冷的空气中,依旧清晰可见,碎肉黏连的尖刺上,布满污垢。
公孙瓒根本不为所动,直视对方。
玩心理压力?你还嫩了点,小爷我前世什么场面没见过?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都没怕过。
就这?想用眼神电死我?
眼看公孙瓒丝毫不惧,乌桓骑兵首领缓缓后退,转身不知嘀咕了什么,下一刻,两个骑兵直接缴了二人身上所有武器。
“带他上山,这个,留四个勇士看着,要是使诈,弄死他!”
公孙瓒被押着上山,临行之前,暗中对彭越眨了眨眼睛。
见机行事!
彭越微不可查点头,也不知明白没有。
眼下管不了这么多,公孙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一会功夫,之前下山的两个斥候,飞奔过来,俯首在首领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接着百十来号人尽皆高呼庆祝。
公孙瓒明白过来,山下运粮队谋划成了。紧绷的神经,终于略微放松。
一座依山而建的简陋营地出现,几十个蒙古包般的帐篷在里面静静矗立。
女子惨呼和男人兴奋的叫喊刺穿敞篷,划破夜空。
公孙瓒抿着嘴,跟随对方一路停到了完全没有灯火的帐篷前。
“人,在里面,进去看看!”
公孙瓒翻身下马,掀开帐篷,冷气激射而出。
“候太守?公孙瓒来了!”
“瓒哥儿?你来救我了?”
尽管候太守声音嘶哑,可能得了风寒,语气依旧略带惊讶兴奋。帐篷内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看到床上躺着的单薄身影。
确认是候太守无疑后。公孙瓒立即询问。
“可有受伤?可被虐待?可能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