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日同意严纲出去,只怕连一位能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鲜卑骑兵素质过硬,即便有严纲、周仓和公孙瓒、赵举四位杀神在,即便畏惧,也会硬着头皮冲上来砍杀。
鲜卑骑兵减员小半,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应该是有督军之类,藏身其中,公孙瓒一瞥间,亲眼看到,几位被自己四人吓破胆的鲜卑奇兵,畏手畏脚,结果被乱刀分尸。
不能被对方追上,督军威慑力很大,鲜卑骑兵调转马头后,再次舞着弯刀,大声咆哮着追了上来。
公孙瓒顾不得身后,侧身盯着严纲,大声问道:“严纲,可发现了异常?”
严纲声音兴奋,抬枪往前方一指,“郎君,看那里,鲜卑骑兵十分密集,跟其他位置完全不同,卑职估计,鲜卑主将,十有八九是在后方压阵,没有去前方指挥!”
正北方向,鲜卑后军中央,果然有一处,骑兵异常密集,不断来回移动,尘土飞扬,甚至两翼都在若有若无拱卫。
周仓一脸激动,在疾驰的马背上抬高声音,“大哥,干他,俺们就干他!”
破绽,这就是破绽!
逮到你了!
可只怕骑兵靠近,立时就要被主将两翼拱卫的骑兵包围。
张举喘着粗气,声音从后方传来,“校尉,鲜卑的马太快了,尾巴已经被咬住,己方的战马完全跑不过!”
得干!
不然,被后队鲜卑骑兵追上,再冲杀一轮,坐骑劣势下,自己身后这些骑兵,只怕要全部葬送了。
公孙瓒双目赤红,狠狠盯着那处,满目狰狞,“都他娘的给某往那里压!”
干他娘的!
四人一马当先,旌旗亲卫队紧跟其后,冲出来的汉家骑兵,全身大汗淋漓,血水滚滚,脸庞扭曲潮红,嘶喊着战歌,双目死死盯住己方军旗,一往无前。
“步先生!”
赵参第一时间发现了鲜卑骑兵异样,声音抬高,语气急促,“鲜卑蛮子好像后方骚乱了!两翼拱卫掉头向后方抄了过去!”
“积射骑兵立即中路冲锋,蛇形!远程攒射!不要心疼箭矢,接阵之前,必须射光箭矢,阵成锥!”
步婉拽住马缰,用力说话导致声音沙哑,水光潋滟的双目,盯着赵参,神情凝重,语速飞快,“多半是小郎君发现了鲜卑中军!要快,让两翼白马义从、游侠儿,全部抄上去,撕开鲜卑拱卫!”
赵参立马转身,大声咆哮,“积射骑兵,全军冲锋!”
“两翼包夹鲜卑拱卫不得有误!”
“擂鼓!”
泾渭分明的三色军阵,顷刻之间分裂开来,已经提起马速的积射中军,彻底解除限制,杂乱不堪的马蹄声,顷刻声震四野地动山摇。
一股黑色洪流,裹挟毁天灭地之势,一路摧枯拉朽,风、尘、草木全被撞成残渣。
千余骑兵散成狐线,随着战马快速起伏弯弓搭箭,弓身弯曲后牙酸的咯吱声,不绝于耳,明晃晃的箭头上,沾染着辽水的潮气,折射出五彩斑斓光晕,炫目幽冷,杀机四伏。
“咻……嗡!”
第一波箭矢,飞蝗腾空,似晴天突起黑云,纷纷带着尖锐的呼啸,冲破空气阻挠,罩着鲜卑前阵,猛然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