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心神激动昂扬,此刻跪在自己下首,自称家臣的少年,在死神手中硬生生将自己拽了回来。
没有马,公孙瓒迈开大步上前,一手一个提了起来,剩下的王毅,没办法,踹了一脚,“赶紧起来,吾不兴这套!”
王毅一脸幽怨。
去岁冬天,营救出候太守后,自己明明是派他们带着银钱去找名士,大半年过去,名士毛都没见到,竟然拉扯起来一支千人骑兵?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吾问你,身后这支骑兵,吾可能调遣?”
公孙瓒根本不想放过拓跋邻,怎会让对方就这么走了。
化外蛮夷,烧杀抢掠,在漫长的历史中,不知道屠杀了多少汉民,引起了多少次社会动荡。
再者,创业目标是一统天下,这些狗皮膏药一般的皮癣,势必要打的他们再也不敢扣边,自己的根据地就在幽州,留着这群祸害,只会恶心自己。
再加上,公孙瓒迫切想提升地位,拓跋邻的人头,就是明晃晃的投名状。
公孙瓒话音刚落,令支四兄弟相视而笑,也不回答,转身上马,冲着身后银铠银枪的千人骑兵,同时高声喝问。
“诸位兄弟,吾兄弟四人身后站着的,就是吾等主公白马将军公孙瓒,方才,某之主公问某,他能否调遣尔等?某且问尔等,汝乃何人?”
“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
枪尖闪耀,声浪汇聚成海洋。
“汝等忠于何人?”
“白马将军!”
“白马将军!”
身后一片璀璨银海,呼声震天,公孙瓒心头瞬间滚烫。
快两年了,没想到,自己心心念的白马义从,会以这种摧枯拉朽,驰援救主的突兀方式,将自己拽出死神怀抱,还义无反顾,奉自己为主。
热血跳动,化成野兽,在全身开始嘶吼,一种宿命加身的畅快通坦,猫爪般流到全身,头皮不断缩紧,电流从尾骨直冲后脑。
千言万语,终成一句,喷涌而出。
“仰吾威名者,随吾冲杀,自得风华,为吾效死者,随吾冲杀,名震天下!”
“敌酋妄逃,碾碎他们!”
公孙瓒不再多言,接过严纲早早就牵过来的战马,提枪而上,枪尖指着右翼,大喝一声,“白马义从,随吾冲锋!”
拓跋邻骑在马上疾驰,前方金刀勇士开路,受了灵帝小儿杀蛮令圣旨,妄图用鲜卑人头,换取富贵的游侠儿,终于在直面所有压力后,瞬间溃散。
公孙瓒眼看对方就要彻底冲出,目眦欲裂,疯狂催马。
银色洪流彻底分割南北战场,小股鲜卑骑兵,被杀红眼的赵参和周仓率领的骑兵,碾成肉泥。
就快要追上的时候,拓跋邻后军一股800余骑兵,脱离大队,转身迎了上来。
妄想断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