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陈兵辽水,夏育中路大军,依旧苟延残喘,如此一来,圣旨依旧有效。
他必须再次向塞外挺进。
军情已经用烽火传递这么久,京师方面,至今没有任何动静,第一批粮草虽然已经征集到,但附近郡国,再也扛不住第二波征调。
这是一个很不利的消息,意味着他无法打持久战,而且,无法太过深入。
不算广阳郡残兵,积射军、白马义从堪堪两千人,勉强有能力单线作战。
骑兵无法携带多余粮草,辽水城囚族刚刚归降,也不敢用他们,只有张举的600广阳郡残兵,补给线完全建立不起来。
幽州游侠儿早已拿了人头,欢天喜地去领赏银了。
公孙瓒再次陷入人手极度匮乏的局面。
军帐内,公孙瓒没有说话,各将校便静静等待,一时间落针可闻。
踌躇几息后,公孙瓒将目光放在了堪舆图,锁定并州。
并州方面,蛮族林立,南匈奴,羌族,鲜卑,同样连年犯边,好在羌族在桓帝时期,被张焕收服,此时还算听话,南匈奴同样被张焕多次击败,如今也不大敢造次。
就剩下鲜卑檀石槐左部鲜卑,经常入侵并州。
既然有同样敌人,不若想并州借兵?
他从未跟并州刺史张懿有过联系,虽说历史上,此人虽然贪财,倒是对蛮子态度强硬。
可一位贪财刺史,想必人品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若是借兵,只怕男上加男,强人锁男。
公孙瓒还在沉思的时候,张举进了军帐。
“卑职拜见校尉!”
微微颔首后,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公孙瓒神情凝重,三军统帅气势全开,身子前压,高声道:“诸位,如今第一批粮草已经运到辽水,吾之义从斥候,已经推进至塞外两百里处,不日,吾便要再次开拔!”
短暂停顿后,再次环视,所有将校全部一脸躁动,精神高涨。
军心可用,人和倒是占了。
公孙瓒心中略微满意,当即接着道:“周仓,粮草一事,是汝经办,可有问题与诸位说说?”
周仓挠了挠头,面色肃然,沉声道:“校尉,诸位同僚,俺就近征集粮草,阻力十分巨大,幽州眼下七月天,去年收成早已吃完,官仓已经开始放粮救济,新粮未收,加上幽州今年又是大旱……”
沉默片刻,周仓声音沉重道:“若是不出意外,粮草只怕最多就这一批!”
广阳郡骑兵别部司马张举闻言,立即皱眉,满脸不忿,大呼小叫,声音账内清晰可见,“不可能,周兄,若只有这一批,吾等根本无法深入塞外,如何营救夏刺史?汝办事不利,还妄图跟校尉推脱?”
就算此地是军帐,你跟周仓平级,但周仓怎么着也是老子拜了把子歃血为盟的兄弟,当我面我兄弟?
他奉命行事,就算有什么差错,自有我来收拾,啥时候轮到你来呵斥?
夏育这老狗还被鲜卑拴着呢,你这狗腿子,就开始龇牙咧嘴了?
公孙瓒眉眼冷了起来,寒光爆闪,心中冷笑,这人,在令支的时候,虽有棱角,却被夏育军令限制,辽水一战,广阳郡骑兵损失小半,内心十分不平衡,以致于自己安排他督促建城,开始阴奉阳违。
如今听说粮草不够,老主子近在眼前,却救不了,当即就有些不悦,还敢凶老二?。
你甩脸子给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