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侯,方才圣旨所言,吾等还有援军,如今还要先行出兵吗?”
大帐内,落针可闻,严纲瞅了瞅一脸严肃冷峻的公孙瓒,大着胆子询问,“圣旨已经到了辽水,粮草辎重,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
公孙瓒从沉思中回神,微微颔首,依旧在思虑更长远的事情,也未纠正严纲称呼,赵参看了看上首,拧巴遮脸,心中忧虑,沉吟道:“可若继续按兵辽水,郎君坐下500义从和甘欣,就必须撤出塞外!”
“撤了咋整?俺大哥种种谋划岂不是全都浪费了!”
周仓立马摇头,摆手表示自己不乐意,大着胆子,拽着严纲和赵参,站在公案下手,伸手指着舆图,“可别小看这200里纵深,辽水往北,全是草场,一望无垠,没有任何地标,撤出斥候,前功尽弃,大军再入塞外,势必要从头再来!”
“周大哥的意思,甘欣部继续留在塞外?可补给呢?”
严纲皱着眉头,“马倒是好说,有草场,人总不能吃草!”
赵参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目光紧紧盯着堪舆图,眉头紧锁,指头顺着辽水一直北上,直到甘欣部所处的地方,紧接着顺边疆快速下滑,双目骤然兴奋,接着重重一拳砸在堪舆图标注的白狼山上。
公孙瓒皱起眉头,不悦的瞥了一眼赵参,“睿渊,吾还以你性子沉稳为榜样来训诫老二,汝这会儿舔狗屎了?”
严纲和周仓闻言立即停下讨论,一脸揶揄,暗戳戳偷笑,账内其他将校干脆有忍不住的直接大笑出声。
赵参尴尬的挠了挠头,满脸涨红,指着地图给公孙瓒看,“县侯,某有一策奇兵之计,即可不撤军,又能跟后续援兵遥相呼应,横推拓跋邻!”
此话一出,严纲和周仓全都惊掉了下巴,瞪着牛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你他娘的不是善合纵连横?啥时候学会的军策要略?
公孙瓒挑了挑眉,难道看走眼了?“说说看,吾自有决断!”
赵参当即指着甘欣位置,唾沫四溅,开始表演,“县侯,甘欣部纵深靠前,粮草不足,何不让其余义从携带粮草北上接应?”
接着,手指开始下滑,“合并之后,大军粮草至少可以支撑半月,县侯可令义从向西南直下,直奔白狼山……”
公孙瓒听到白狼山,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拽过舆图,目光落在白狼山位置。
白狼山属于鲜卑势力范围,位于辽水西南,从地图上看,地理位置要比辽水矮上一节。义从陈兵白狼,则完全变成后军,如此以来,可用援军作为先锋直入草原。
白马义从作为先锋侧翼,自白狼山北上,补给线越来越靠近辽水,后顾之忧可解,于此同时,后军和前军遥相呼应,不但可以横向推进,同时又能互相支援照应。
可问题是,白狼山这地方,鲜卑、乌桓错根盘节,很难搞。
乌桓势大之后,曹老板为了稳定北方,曾经北征乌桓,白狼山是知名战役,甚至用了掩人耳目分兵之计。
不妥,很不妥,若是不考虑白狼山地方蛮夷势力,从理论上来说,赵参的计划十分完美。
但脱离实际了。
此地虽说眼下是鲜卑地界,但边疆蛮夷驳杂,又居无定所,鬼知道白狼山附近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曹老板白狼山一战,出动了数万兵力,骑、步、弓兵种齐全,打得依旧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