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才会害自己的姐姐躺在这里，是他不该说出那些不合适的话被听见，是他害了她。

这是程子睿从小到大第一次哭的那么狼狈，他握着她的手呜咽，他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任何人听见他的无助。

哭了许久，他抬头看着桌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的时钟，就像是倒计时，生命流逝的倒计时一样。

他闭上双眼祈祷，他从来不相信神佛，但就在这他不得不相信。

“我只希望姐姐能醒来，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只求别把她带走，从我身边……”

可是没有人听到他祈祷，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他哭的更加无力。

程雨涵仍然沉睡这件事，他们也知道了，但对于程致宇来说，只要仍有心跳呼吸，他就不会放弃。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一个月后。

刚放学的程子睿带着邱展云来看程雨涵，刚进门就看见他姐姐的手在动，他急忙按下按钮，医生到后就给她做了一番检查。

“一切都正常，在恢复意识中。”

这时候刚打完电话的邱展云刚回来，就看见程子睿高兴的表情，就猜到一定是个好消息。

大概两天后，趴在床边睡觉的程子睿，听见传进左耳的虚弱声音。抬头看去，是正在睁开眼的程雨涵，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看见程子睿后她扬起了一个笑容，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笑的有多么困难。

“姐姐，你醒了！”

下体完全动不了，完全没有知觉了，还靠着呼吸器在呼吸，脑袋也很疼。

程子睿着急地跑出外面叫医生，她等弟弟离开之后，才放弃了她似笑非笑的笑容，她试图双手抚摸着她的双腿，完全没有触感，就算用手捶打也没有感觉。

这下程雨涵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没有知觉的意思是瘫痪了。

等医生进来之后，便打电话给父亲告知姐姐已经醒来了，程致宇连忙穿好衣服，就直接开车赶来医院了。

“我的腿……”

医生听到之后这，有些下意识的想躲避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充满着渴望恢复的心态。

他一边给她做检查，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虽然很渺茫，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你奇迹般的活着，你还可以相信叔叔，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医生多么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能逃过此劫，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靠她的坚持以及奇迹了。

程雨涵听见还有机会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不可能都抛开了，只要还有成功的机会，就不会放弃。

“你哪里会不舒服吗？”

“脑袋有些疼……”

医生收起自己的听诊器之后，对着身后的护士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护士就离开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程致宇连气都没喘顺，就已经着急的询问医生自己女儿的事了。

“爸爸，我没事。”

现在程雨涵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但能看得出来她只是在逞强。跟她母亲一样，这些他一眼就看穿了，但没有揭穿她，好不容易醒来。

“现在依旧要继续观察，但是暂时先不要让她下床，她现在还不能把氧气罩取下来，还在恢复阶段，情况还不稳定。”

程致宇已经觉得很好了，醒来已经是比什么都好了。

等医生离开之后，程致宇回到病房的时候，程子睿又趴在床边睡着了。程雨涵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目光看向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