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住在女生宿舍楼5栋6楼的607,这是一处只有高三学姐的宿舍,苏秦因为一开始和原先六班的女寝室长吵架了,迫于无奈,王进只好让苏秦搬到高三学姐的寝室。
寝室氛围很好,锅碗瓢盆儿很少,寝室里更多的是堆放着学姐们这两三年下来读书用的书籍,作业本儿,甚至考试的试卷儿,每个学姐的床上都放着床上书桌儿和少许的作业本儿,以及现在考试用的书籍,有几个床位完全是空的,只有花色图案的落地窗帘和卫生间的女士洗漱用品散发着女生宿舍的味道。
苏秦从柜子里拿出两袋还未开封的荞麦面包,取出一杯苏打水,就坐到床上拿出日记本儿,开始了她每天的日记——用文言文和白话文儿的形式写了一篇500字的日记。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定的硬性要求,一是锻炼自己的古诗词赏析的能力为了高考不再古诗词赏析这方面丢失分数,二是为了巩固作文成绩,为以后步入社会后,不用总是咬文嚼字亦或是引经据典就能很是白话的说出来,以至于别人能听的懂这是人话,不说她是个学院派。
这个习惯即便是她在中考升学考试之前的紧张学习期间也没有动摇过她的决心,她给父亲写信亦或是通电话都是用的白话文儿亦或是不同地方的方言。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让她逃避这种每日一练的苦功夫,那就是外出求学亦或是外出作文比赛,因为中途的搭乘会让她心生烦躁,沉不下心来写日记。
她先翻开一页空白页面的日记本写文言文儿,再翻到背面用白话文儿写,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写完日记后,她拿出那张《阿基米德龟兔赛跑》的草稿纸铺展开来。
但是,苏秦自己看这个公式的时候越看脑子越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思绪,与蒋政讲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甚至可以说这套公式简直不是普通高中生能听得懂的,阿基米德似乎不是那个阿基米德,乌龟似乎也不再是那个乌龟,和活蹦乱跳的兔子简直有的一拼。
她收起草稿纸,走下床,来到阳台的板凳上坐下,因为高三的几位学姐都不住宿舍的原因,没有来自室友的干扰,20多平方米的宿舍显得格外的安静异常。
她撕开糖纸,扯开一个棒棒糖放到嘴里吃,舌头一点一点的舔舐,望着正前方操场凝视着,恍惚之后耳边又响起了蒋政谈古论今引经据典的声线。
她在脑子里设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我坐在5栋宿舍楼的六层的阳台上趁着教学楼的灯光向你眺望,此时的尖子班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纳米做成的花在眼前绽放,像茫茫大海里波涛汹涌的浪花一样,给人广阔且无垠的憧憬,而那道数学题经蒋政的手之后似乎纵横了数个世纪,每一个世纪的著名学者们都会在每一个节点步履缓慢的走过来和你打招呼,那种自然,闲散,缓慢的步调,都是对数学这门学科的敬畏。
她心里再一次感叹:“数学原来还可以这样学。”
她突然萌生了想学高等数学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就被另外一种想法动摇了。
她知道,数学是需要天赋的,能学好数学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思维活络的表现,其次隐含在其中的还有对数学的热爱。
毕竟,这是一门学科而不是关乎到生存在外面讨生计。
她问自己:我学得会高等数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