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博轻笑,心想: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喜怒无常的,嘴上就说了:“怎么就看不见了?只是皮外伤,又没有伤筋动骨。”
苏子一听见钱加蓓的语气,又听见万博的话,用脚也能猜出来钱加蓓的状况。
苏子几乎和警察前后脚到的酒吧。看着满地的狼藉,被服务生控制的滋事人员,蓬头垢面的钱加蓓,坐在钱加蓓旁边的万博,醉眼迷离的季冬,看着自己的班山先生,等着警察来处理的服务生,等着看热闹的客人……
苏子站在钱加蓓的身边看了看桑轶三个人,桑轶轻蔑的笑了,心想:我寻思叫来一个什么厉害角色?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似乎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目空一切,牛逼哄哄的。不过,长的确实好看。
想至此,邪魅的说了一句挑逗的话:“成色不错。”
话音未落,苏子劈头盖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苏子出手之迅捷,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
桑轶说时迟那时快,起身冲向苏子,苏子迅疾的躲过,一个扫堂腿把桑轶撂倒在地,一只脚踏在他的胳膊上。
谁都没有想到这小子能这么做,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子的狠厉和气势,把在场的警察、季冬、班山先生、万博等人都镇住了。
苏子轻蔑的看着桑轶三个人,淡淡的说:“要不然,你们三个一起上?”
万博拉过来苏子,嘴上说着:“脾气怎么这么大呢?”
苏子顺势踱过来,小声的对万博说:“舅,钱加蓓还没毕业,最好不要记录在案。”
万博轻轻的说:“明白。”
苏子看都没看钱加蓓一眼,站在她的旁边。
万博走过去协助班山先生跟警察交涉。
警察勘验现场,履行完程序,把一行人带到派出所录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钱加蓓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亦步亦趋的跟在苏子身后。而整个过程,苏子面沉似水,连正眼都没有看季冬和班山先生一下,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季冬的内心无比震撼:苏子从进酒吧的那一刻起,所表现出来的气势一如天神下界一般,给在场的所有人以威慑,不得不仰视。面对桑轶的袭击,出手之迅速与凌厉,让季冬始料不及与震惊无比。二十年来,丘妮装聋作哑、不理不睬,看来,是真的不屑。不是丘妮不出手,就是她的崽儿都惹不起。季冬的心跌入了谷底,对苏云庭最后的希冀也随之破灭。
苏子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了。给万博打电话:“舅。”
万博:“我跟着你的车刚进停车场。”
苏子说:“知道了。”
苏子知道,万博不能不管这个事。
万博拉开苏子的车门坐进来。
苏子回头看了看万博:“舅,今天谢谢你。”
万博笑了笑:“客气了。你舅一直说你厉害,我知道你学习厉害,不知道你这身手也了得。”
苏子也笑了:“让舅见笑了。舅,我担心的是,记录在案,会对钱加蓓以后走上社会有影响。”
万博:“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苏子:“谢谢舅。”
钱加蓓也跟着道谢:“谢谢舅。”
没等万博说不客气,苏子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你看你这一天天的,地球都搁不下你了,是吧?不作,会死啊?合着就想死在这纸醉金迷的地儿,是吧?你早说啊,早说我早给你送来了。”
苏子像训三孙子似的,钱加蓓低着头不做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苏子:“把我的话当狗放屁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混成啥样了?把自己当回事儿,行吗?算我求你,钱加蓓,行吗?”
万博看钱加蓓只是哭,应该也是满腹委屈。劝苏子:“好了。好了。”
苏子越说越气:“还给我打电话,脸都让你丢尽了。今天要是没有舅在场,你都有可能被人家打死,你知道不知道?”
钱加蓓哽咽着说:“知道。”
苏子:“还知道,怎么没打死你呢?打死你你就长记性了。”
万博又是劝:“这气性咋这么大呢?”
苏子:“你问她,我跟她操心不?她让人省心不?我就问你,钱加蓓,你错没错?”
钱加蓓:“错了。”
苏子:“以后能不能好好的?”
钱加蓓哽咽着说:“能。”
苏子:“如果你好好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如果你就这样自暴自弃,对不起,我不想跟你操这个心了。”
钱加蓓马上拥抱了她,嚎啕大哭。
苏子的眼泪也下来了:“我马上面临着出国,十万八千里的,就是手机打爆了,我也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的时候,就不要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万博暗挑大拇指,他真的佩服苏子,小小年纪,做事说话,有理有据,一板一眼,既不拖泥带水,也不矫揉造作。也难怪钱加蓓在危险的时候,打电话给她。
万博:“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子:“那就改天,我舅有时间的,约你吃饭。”
万博:“好。”
又叮嘱钱加蓓:“伤口不要沾水。以后,这些地方就不要去了。”
钱加蓓哽咽着说:“谢谢。”
苏子:“舅你开车注意安全。”
万博:“好,再见。”
看着万博的车离去。
苏子开着车向医院驶去。在医院的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车。
钱加蓓嘟着嘴,气呼呼的说:“你都恨不得人家打死我,来医院干啥?”
苏子板着脸径直往前走:“你那么爱臭美的人,要是留了疤,我怕你恨我一辈子。”
聪明如钱加蓓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哽咽着说:“我知道,你骂的多咬牙切齿,就有多恨铁不成钢。疾恶如仇、似天神下界一样,多凶神恶煞的摔人家,就有多在意我。”
钱加蓓在心里问候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决意改过自新,和苏子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也真的做到了。
苏子云淡风轻的说:“想多了。”
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她明白就好。
钱加蓓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都是硬刚的两个人。可是,钱加蓓在苏子这里,就没伸直过腰。还不是因为,她从小到大的伙伴一直惯着她。一如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样,呵斥她、怜惜她、怨怼她、保护她……